這男人的眸光瞬間變得如此可怕,閑詩不自覺地避開他的眸光,嘟囔道,“不知道。”
花流雲譏誚道,“回避我的目光,聲音輕得如此沒底氣,究竟是在心虛,還是在撒謊?”
閑詩的心咯噔一下,在玉枕這件事上,看來他根本不信她,因為無論她回答心虛還是撒謊,都擺明了他在懷疑她。
麵對這男人像是審訊犯人似的臉色與口吻,閑詩忍不住心中氣憤,也跟著冷冷道,“那玉枕是誰的,在哪兒,與我何幹?與你何幹?你對我有何意見,可以直接說,無須拐彎抹角。”
“你說得不對,這玉枕恰好跟你有關,既跟你有關,自然也跟我有了關聯。若是你不對我一再撒謊,我欣賞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對你有意見?”
花流雲的聲音依舊很冷,臉上無半點笑容,閑詩突然間覺得,像這種平日經常笑著的人突然凶狠起來,比那些總是陰沉著臉的人更令人感到可怕,因為後者已經習以為常,但前者卻須承受巨大的改變。
“是,我承認我對你撒過謊,但那些謊言無一惡毒,並無對你產生任何傷害,說是善意的謊言也毫不為過。此刻你如此質問我,我猜,你是懷疑我跟你那前五個妻子一樣,在偷偷地與別的男人暗通款曲,正謀劃著給你戴上第六頂綠帽,是不是?”
花流雲聞言,嘴角微動,但並無出聲回答。
閑詩卻已經氣到了頭上,逼問道,“請你誠實地回答。”
花流雲還不至於是個敢問不敢答的孬種,婉轉地回答道,“那玉枕定然是男人所有,而你在我花家,必然認識了還不被我所知的男人。”
“你終於承認在懷疑我了。”閑詩哪怕自知自己做得確實不夠好,但對他還是生出了失望之情。
若是他能在調查清楚之後再下結論,或許今晚兩人也不會變得如此劍拔弩張。
“無論我有沒有認識你所知之外的男人,我可以拿我的項上人頭擔保,自從嫁給你的那天起,我便沒有對你生出過二心,更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我說過不讓你戴上第六頂綠帽,必然不會食言,不管你……信或不信。”
最後幾個字吐出的時候,閑詩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但仍竭力控製住,不讓花流雲發現自己的脆弱與異常。
花流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方才還冰冷的聲音已稍有改善,“你說的這些話聽起來很真誠,甚至很感人,但卻很空,今晚,閑詩,我想聽一聽你跟那個男人的事。”
一聲拉開距離的閑詩,讓閑詩的心跌至穀底,他終究還是不相信她,非要她將一切都交待出來給他知道。
否則,明日他是不是就會休棄她?
閑詩竭力吞下喉嚨口的那些阻隔,半餉才發出完整的聲音道,“若是我不肯說呢,你拿我怎麼辦?”
“我想,答案你比我更清楚。”
“看來是想要休掉我了。”閑詩不等花流雲說出下一句話,繼續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已經被五個女人戴夠了綠帽,這一次,在還沒有做成綠帽之前,就必須趕盡殺絕?”
“你怎麼知道我隻跟一個男人認識?或許有好幾個呢?”閑詩的眼眶已經泛出了濕意,這是一腔熱血枉付時生出的遺憾與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