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方才在花流芳麵前,這廝腰板子一直挺得筆直的姿態,閑詩便故意道,“我真是後悔,方才該竭力阻止你妹妹離開的。”
花流雲如她所料地問,“為何?”
閑詩斜瞪他一眼,回答,“因為好像隻有她在的時候,你的腿傷才會顯得不怎麼嚴重,腰也直了,人也精神了,我便能鬆一大口氣。”
“唉——”花流雲好笑地歎了一口氣道,“正是因為在她麵前過度逞能,此刻我才會自食惡果,更加需要娘子的攙扶了。”
閑詩不以為然道,“為何要在她麵前逞能?你大可在我麵前逞能。”
那樣,她便可以輕鬆許多。
花流雲忍笑道,“方才我不是說了,我是流芳等萬千姑娘夢寐以求的夫婿之最佳人選,為了形象永垂,自然不能在她麵前顯了頹態。但娘子,你敢實心實意地承認,你也是那萬千姑娘中的一員嗎?”
閑詩眯了眯眼,強迫自己撒個小謊,但動了動嘴皮子,最終卻沒能成功撒出,隻好道,“我還是不做那萬千之一了,否則,這輩子你就隻能倚靠著我走路了,那多不劃算?”
這話說得好像她曾也是那萬千姑娘中的一員,又好像從來都不是,但花流雲聽了,卻是另外一種喜歡。
這女人雖然對他撒過謊,但並不擅長,也不會什麼謊都撒,就如她曾經為自己辯解的那般,她對他撒謊,並無惡毒之心,而她那些反話裏頭蘊含的真誠與純良,是他最為欣賞與感動的。
“娘子又軟又香,若是能如此倚靠一輩子,為夫我就算是永遠如此羸弱,也是值得的。”花流雲在閑詩的耳邊魅惑地低語著,“但這樣的男人如何讓娘子死心塌地,是以我還是做個女人都喜歡的勇猛的男人吧,娘子你說呢?”
閑詩哪裏能覺察出他話中有話,隨口便道,“祝你早日康複。”
“嗯,為夫不會讓娘子失望的。”花流雲意有所指地說著,他的俊臉距離閑詩的連半寸距離都沒到,女兒家的清純的幽香陣陣地撲入他的鼻息,令他心馳神往不已,不由自主地央求道,“娘子,能不能親你?”
閑詩的側臉與脖頸不可避免地被花流雲的氣息噴薄,此刻已經是耳根發紅,聽他如此一說,脖頸也跟著發紅,差點就含羞地默認了。
前後都有上了畫舫的人或走動或說笑,迫使閑詩立即清醒過來,艱難地拒絕道,“不可以。”
“親嘴還是親臉,不可以的隻能選一個。”花流雲深深地呼吸著獨屬於閑詩的幽香,若非顧忌到這裏是在畫舫上,他肯定直接將她扣進懷裏,想怎麼親就怎麼親,哪裏還需要她答應?
因為他相信,他有的是本事讓閑詩羞怯之中卻又歡喜不已。
閑詩真想一把推開這個無恥的男人,親嘴與親臉這兩樣若隻能選一個,她自然會選親臉,但他偏偏可惡地說不可以的隻能選一個,難道要她說親臉,意指親臉不可以?
到時候不知道會不會被他故意誤解?
“都不可以,”閑詩咬了咬唇,雖然已經一口拒絕,但其實並不想讓他失望,便立即補上一句道,“等回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