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詩猛地回首,對上那雙深邃而又冷冽的鳳眸,這才明白自己完全猜錯了,替她披上披風的人哪裏是花流雲,分明就是繁星盜!
霎時間,她的心裏迅速閃過一抹失落,卻很快又被不自覺的驚喜取代。
聽這男人霸道的口氣,不知情的人一定以為這屋頂是他所有,別人留不留下來全得看他的臉色才對。
因為來人是繁星盜,閑詩便沒有像對待花流雲那般賭氣,而是抱著不披白不披的理所當然的心態,任由披風落在肩上,蹙著眉問他道,“你怎麼還在花家?”
繁星盜在距離她側邊一步處坐下,淡淡地回答,“稀罕的寶貝沒偷成,當然走不成。”
“你也有偷不成的寶貝?”大概是被花流雲刺激到了,他越是懷疑她與繁星盜的關係,她越是抱著賭氣的心態,故意與繁星盜友好交談。
若是這個時候花流雲過來,定然要說繁星盜就是她的奸夫了吧?
在今晚之前,她很怕花流雲誤會自己與繁星盜的關係,誤會她與繁星盜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齷蹉勾當,但此時此刻,她決定不再顧及他的感受。
反正,她犧牲了再多,他還是一樣地懷疑。
其實,隻要她與繁星盜之間清清白白,她便問心無愧,是以哪怕繼續跟他做朋友,花流雲也沒有資格阻攔。
當然,當初是她斬斷了與繁星盜的友情,如今她也沒有臉麵要求跟他重新再做朋友,隻能順其自然地相處了。
對於閑詩這個問題,繁星盜似乎回答起來有些困難,是以思忖了片刻才沉聲回答,“在我四年的偷盜生涯中,從無失手,相信在我未來的偷盜生涯中,也不會有。麵對難以偷盜的對象,隻是需要多一點的耐心與時間罷了。”
好狂妄的回答!
閑詩撇了撇嘴,雖然以麵部表情予以了鄙夷,但心裏卻還是相信,他有這個本事。
兩人又兀自沉默了些許,繁星盜突道,“也許等偷掉這件寶貝,這花家也沒什麼值得我稀罕與留戀的了。”
“這寶貝是有多價值不菲?居然得到了就不想再要別的了?你就吹吧,花家既然能得手一件無價之寶,自然還有的是機會得到另一件無價之寶。”
“有些寶貝是能夠止欲的,一旦得到,其他的皆是渣土。”繁星盜說這句話的時候,閑詩感覺到他正在斜睨著自己,但等她斜睨回去的時候,他的眸光正朝著前方的夜空,仿佛不曾睨過她一眼。
“一件能夠止欲的寶貝,”閑詩對這件寶貝來了興致,不由地開起了玩笑道,“哪天等你偷盜了,可不可以讓我瞧瞧?”
繁星盜嘴角微微地勾了一下,不知在強忍著何種情緒,沉默了一下才道,“該不會是想對我使美人計,把寶貝給搶回去吧?”
閑詩立刻白了他一眼,“我還有自知之明。不給看就算了,小氣鬼。”
閑詩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這後半句話聽在男人耳裏充滿了嬌嗔,配上她綿軟的聲音,更容易讓男人心癢難耐。
繁星盜喉結微微地滾動了一下,道,“好,得手之後,先給你過目,但隻怕——”
這男人故意把話停住,聽得閑詩極為惱怒道,“怕什麼?”
“怕你之後看了臉紅,外加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