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強勢霸道的男人麵前,哪怕閑詩的心有多頑強,但身軀總容易柔弱到一敗塗地,就譬如此刻,她緊抵著牙關不讓他攻城掠地,但他隻是大手在她臀上惡意一擰,她便羞憤地鬆開了齒,他輕輕鬆鬆便趁虛而入。
閑詩的目的自然是咬他、咬他、咬他,或者咬破他的唇,或者咬破他的舌,但她還不至於馬上施行,免得很快便被他識破,讓她非但在一開始便撲了個空,還被他一直防著無法得逞。
這男人強吻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閑詩並不是沒有想過咬他,但這種企圖升起之後,不是被他強勢的攻入而亂了思緒,莫名其妙地忘記,就是毫無咬上他的機會。
大概是她的排斥永遠是那般強烈,是以男人在作惡的同時,也小心地防備著她,免得在太過投入的時候,失去了一截舌頭,或者嘴唇上少了一塊肉,那就得不償失了。
閑詩明白,要消除這個男人的戒心很難,她既不能反常地完全順從,也不能一如既往地反抗到底,她得麻痹他的戒備心,讓他逐漸忘記要防著她。
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對閑詩而言,自然是極其困難的,她毫無經驗,經驗便是她的硬傷,若是她像鴻鵠樓的女人那般,哪怕擁有一點點調弄男人的本事,今日報那咬唇之仇,恐怕是簡單的。
既然此刻城門已經打開,閑詩忍辱負重似的,雙手沒有再去推打她,腳也不再亂蹬,而是在無數次猶豫不決之中,讓自己顫抖著的雙手緩緩地抱住了他的身軀,故意讓他感覺自己的力道似乎在情不自禁地收緊、收緊,仿佛已經到了欲罷不能的地步。
與此同時,她永遠處於被動狀態的唇舌開始微微地回應,不懂章法,那邊毫無章法地去觸他碰他,讓他誤以為她已經沉醉在他的攻勢之中,並且歡喜到不能自已。
閑詩的主動讓朝塍瞬間僵直了身子,原先緊閉的黑眸豁然睜開,顯然是有些不敢相信,而閑詩哪裏敢麵對他審判似的直視,早就閉緊了眼睛,且盡量讓自己臉上的恐懼減少許多,巴不得自己臉上能出現些沉迷的神情。
不知是因為憤怒的隱忍、還是羞赧、屈辱的隱忍,抑或是其他,閑詩的臉此刻已經漲得通紅通紅,容易讓朝塍產生一種錯覺,這個女人已經陷在自己賦予的歡愉之中,無法自拔到忘記了他是她抗拒多次的男人。
也許是強吻得多了,逐漸習慣甚至是貪戀喜歡上他的滋味?反正他便是如此,強吻了一次便想要第二次,有了第二次還想要第三次,再接下去,就想永遠地擁有她,想何時吻便何時吻,再也不必長途跋涉地去尋她,強她。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漫長,並且似乎已經變了質,不再是起初的強吻,而是男女雙方主動投入的親吻,那麼甜蜜,那麼難舍難分。
閑詩一遍一遍地暗暗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不要半途而廢,反正已經吃虧了,再多吃一會兒虧又如何?
就是抱著這樣的念頭,閑詩雙手繼續強有力地抱著朝塍,仿佛一點兒也舍不得鬆開,而彼此間的吻在她主動的回應中越來越火熱,越來越難分難舍,閑詩也逐漸掌握了一些可以討他歡喜的技巧,一些可以讓他渾身微微顫抖起來的好手段。
漸漸地,漸漸地,閑詩感覺著男人對自己索求得更加凶猛,也更加得忘乎所己,到了她報仇雪恨的時候了嗎?
男人的身子在激動地顫抖,閑詩何嚐不是?不但是他那令她心悸的吻,還有那越來越難抗拒的花茶清香,更有那付諸於她身上的各種力量。
幸好,閑詩始終保持著最後的一分清醒,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在朝塍的身子再一次在繃緊中顫抖起來的時候,閑詩稍微熟練地找準了位置,爾後將鋒利的牙齒毫不猶豫地狠狠咬下。
在他的舌與唇之間,她最終選擇了他的唇,一來,是他的舌太過靈活,她不好把握,二來,當年他咬破的是她的唇,那她也該咬破他的唇更合適。
刹那間,所有的悸動,所有的顫抖,所有的火熱,所有的沉迷,在這劇痛的一咬中煙消雲散,或陷入停滯,或悄然消失。
閑詩成功了,她這一口咬得又準又狠,他的唇破了,鮮血已經彌漫在兩人的唇齒之間,不知是鹹澀多一些,還是腥味多一些?
兩人的唇因此而自然而然地分開,閑詩意:亂情:迷的俏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驕傲,而朝塍微紅的俊臉上則逐漸陰雲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