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不想睡的,且一直睜著眼睛發怔,但不知是不緊不鬆地貼著朝塍的緣故,還是兩人共處被窩的緣故,被窩中溫暖如春,逐漸是令閑詩在不知不覺中沉睡過去。
一個多時辰之後,閑詩突然醒了過來,還沒來得及睜眼,便感覺自己的右手並不在被窩中,而是在別人的手上,且有著細微的動靜。
感覺到從燙傷的手指上傳來的沁涼,閑詩頓時明白了,睜開眼睛,果然看見坐躺在自己身旁的朝塍,正在專心致誌地給她的手指擦拭藥膏。
心中微微一動,但閑詩還是迅速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了回來,看也沒看他一眼,低著頭便下了床。
在她喝水的工夫,朝塍走到她身旁,從背後將她輕輕抱住,竟口出撒嬌之詞道,“爺也要喝。”
閑詩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隻覺得身後的男人定然是被惡鬼附體,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
雖然閑詩並不想給他倒水喝,但若是不倒,或者跟他理論,隻能增加他這般抱著自己的時間。
於是,閑詩索性默不作聲,用她較為笨拙的左手拿起茶壺,將茶水倒入一個杯子之中,再端了起來。
朝塍從她身後伸過一隻手,接過茶杯,送至唇口緩緩喝盡,放下茶杯,他便緩緩鬆開閑詩,道,“爺帶你去見個美人。”
“美人?”閑詩暗忖著,莫非是他以前的相好之類?
“是,絕頂美人,與你是一種不一樣的美。”談及那個女人,朝塍似乎興致勃勃,哪怕他同時也肯定了閑詩的美,但閑詩不知怎地,聽了之後感覺心裏悶悶的,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估計是午睡的時候被他抱著的緣故。
但閑詩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她在哪兒?”
“她也住在宮裏。”
朝塍此話一出,閑詩莫名嚇了一跳,這男人真是膽大,竟然將自己的相好藏在宮中,便於他近水樓台。
隻是,若那女人真是他喜歡的,為何不收納於東宮呢?難道那女人由於身份等原因,不能收納東宮,或者已經是別人的女人?那可真是太恐怖了。
朝塍瞥見閑詩的麵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不由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拉住她的手往外走道,“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閑詩雖然沒有能夠甩開他的手,卻竭力止住腳步,問道,“她是你什麼人?不說清楚我不去。”
朝塍蹙了蹙眉,“她是什麼人對你而言很重要?”
“不怎麼重要,但我並不喜歡見陌生人。”
朝塍暗忖了一會兒,如有所思道,“雖然你之前並不認得她,但你們之間,並不算陌生人,將來恐怕還有更親近的關係,爺帶你去見她,不隻希望你們和睦相處,還希望你們可以成為好朋友。”
親近的關係?和睦相處?好朋友?
閑詩越聽越氣,哪個女人真心願意與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和睦相處倒還可以勉強,但要變得親近,甚至成為好朋友,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不知是不是心中氣盛的緣故,這一次閑詩奮力一掙,居然成功掙掉了朝塍的手,緊接著,閑詩情不自禁地狠狠推了朝塍一把,或者說是重重地拍打了他一下,幾近怒吼道,“別做白日夢了,你可以強迫我嫁給你,強迫我跟你同床共枕,強迫我許許多多不願意的事,但是,休想勉強我跟她親近!還和睦相處,做朋友?你當逗弄無知孩童呢?”
朝塍不知閑詩為何會變得如此憤怒與激動,主動拉住她的雙手,卻抓了空,“曦兒,爺知道做朋友這種事情得看感覺與緣分,但你還未與她見麵,為何如此妄下結論?也許見了麵之後,你們能相見恨晚呢?她雖然年紀比你大一些,但性子極好,很容易相處,跟她在一起你會覺得開心。”
相見恨晚?
這男人不斷地抬高那個女人,是在來與她作比較,將她比到地底下去嗎?既然他眼中的那個女人那般好,為何要娶她進來?即便是不能給那個女人名分,又有什麼關係?那個女人若是愛他,想必不希望他娶別的女人進來當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