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朝塍與朝慕青返回到閑詩幾人麵前時,臉上再無任何異常,尤其是朝慕青,臉色平靜得像是從來都沒有哭過。
交待了一聲將此事守口如瓶,朝塍便與景東柘開始尋找離開這兒的機關。
這裏的空間雖然最大,但找出機關所用的時間卻用得最短。
但這一次,四周並沒有開啟什麼石門,而是像入口那般,在眾人的頭頂上出現了一個圓坑,隻消用輕功跳上去,便能離開這兒了。
離開之前,朝慕青與朝塍不約而同地朝著女人躺著的位置深深地看去一眼,繼而頭不再回。
五個人,沒有誰爭先恐後地想要逃離這個地方,雖然每個人都饑腸轆轆,但這會兒在麵臨離開時,卻生出了異樣的情愫。
在不長不短的時辰裏,他們相依為命,共同努力,舍己為人,始終堅信一定會找到出路。
在詭異的氛圍中,李裕如以玩味的口吻率先出聲道,“我先上去打頭陣,萬一有什麼不好的情況,你們就別上來了,躲著為好。當然,放心,我會把食物給你們砸下來的。”
這裏是皇宮,這幾人的身份又極是特別,出去之後又有誰人會阻攔?李裕如自然是隨口胡說的,但是,聽在朝慕青與朝塍的耳朵裏,卻別有了想法。
若是出口的地方就在……
“哦,在我出去之前,有件憋悶了很久的事必須要交待一下,否則我良心難安呐。”李裕如本已經打算騰身而起,忽地又轉過身來,一臉訕笑地對著眾人道,“其實那個石盤,我並沒有聞到任何血腥味,更別提什麼雛子血了,估摸著是液態的東西即可,譬如……唾液。當然,也不定,或許它隻接收女人的血液。”
聞言,朝慕青第一個憤慨出聲道,“李裕如!你是打著主意想放我的血是不是?”
李裕如幹咳一聲,愧疚地看了眼閑詩,還算實誠地回答,“沒錯,但沒想到會連累到太子妃,真是抱歉。”
朝慕青既憤怒又不解道,“當你算盤落空的時候,為何沒有說出真相,阻止景曦放血?”
李裕如躲開她逼視的眸光,道,“鬼使神差的,就是沒有阻止,等想阻止時,石盤開始動了,其實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究竟那石盤需要的是血,還是其他的液體都可。”
這件事原本他可以一直隱瞞下去,反正該破的機關都已經破了,就算他歪打正著也行,但因為流血的人是閑詩,李裕如已經良心難安了很久。
當然,他完全可以私下裏跟閑詩道歉,但是,他突然覺得,或許當場說出來,接受其他人的譴責,他內心的愧疚更能減少一些。
雖然李裕如感受到來自於景東柘以及朝塍的眸光帶著濃烈的殺氣,但他盡量鎮定地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他對不住的人是閑詩,如今說出來了,心裏已經舒坦多了,就不知道閑詩會不會原諒他?
見李裕如定定地望著自己,閑詩已經朝著他飛去了好幾個白眼,她萬萬沒有想到,因為李裕如瞎扯的一個謊言,她差點曝露了自己還有清白之身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