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問他:那張冥幣在哪裏,他說不清楚,應該是被百貨店的老板連他本人一起趕出來的時候扔掉了。
我讓他再回憶一下,他說實在想不起來了。葉淵這裏一下子急了,說你他媽的能想起什麼來?非要跟澡堂老板動手,說當年再硬的敵人也挨不過他的一頓拳腳,後來被我好歹攔了下來。
我跟他說這人剛受了驚嚇,你再這樣打他一頓,我們後麵更問不出什麼有用價值的線索了,被我好說歹說葉淵才肯作罷。
我跟葉淵出來之後,我把陳sir叫了過來告訴他,讓他再問問澡堂老板,回憶下那張冥幣到底是被百貨的老板扔掉了還是在哪裏,一定要設法找到!再關他一天然後把他放了。
陳sir疑惑不解地問道:放了他?我說:對,放了他,然後讓人跟著他。我扭頭對葉淵說:阿淵,讓你的人去跟著他,不要用警署的人了。陳sir當然樂得其所,當下也沒說什麼。
我們從警署出來後,葉淵問我下一步做什麼?我說大家都盯著出事的澡堂了,一直沒去白狗他們幾個住的旅館去看一下情況。就算白狗他們幾個為了行事隱蔽,以他們多年來的習慣也不會去那樣的旅館住,更不會去這麼破舊澡堂洗澡?
葉淵說:對啊,這又不是當年打仗的時候,他媽的住貓耳洞,現在想起來就不爽!我說行了,不提當年了,我們先去旅館看一看!
白狗他們住的旅館叫客來興,是一個家庭式的旅館。樓下改造成了旅館,樓上還是家庭日常起居的樣式,跟這個區的其他建築一樣,非常老舊,但是一點都不髒,地上也沒有灰塵。老板是一個寡居的老太,周圍的人都喊她黃太。跟永興記的老板一樣無兒無女。
她說,大約是在半月之前,白狗親自來她這裏看了房間,相中了二樓,黃太一開始是不願意出租的,因為那是她個人居住的地方,但是白狗給了她一個很誘惑的價格並並付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房費。根據登記信息,具體時間,就是白狗六個人到澳區的那個晚上。
白狗幾個人,不缺錢花,他們沒必要來這種地方住。我還記得,白狗幾個人出發的時候,還一臉色相地說等找到人,要在澳區找幾個當地妞玩玩。更可疑的是,他們到了澳區之後就再也聯係不上了。
我問黃太:白狗他們幾個住的房間有沒有動過呢?
黃太說:他們幾個出事後,警署的人就來過了,雖然這裏不是第一現場沒有封鎖,但是警署的人也讓她不要動那個房間了,再說她這裏本就生意不多,加上最近這附近出了事,更沒什麼生意了,她現在都準備關張了。
我跟葉淵走進白狗他們住的那層。葉淵問我有沒有發現什麼,我搖搖頭。
我在房裏繞了一圈:比較簡陋,沒有太多陳設。除了一個客廳,就是兩間臥室和一個衛生間了。
我進了衛生間,衛生間裏那種難聞的氣味很重,有一台老舊的洗衣機,地上是排水用的塑料管道。裏麵還有梳子、牙刷、吹風機、毛巾等洗漱用具。
我問黃太白狗他們幾個住進來之後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黃太說沒有,就是經常聽到他們一起打撲克的聲音,我想起陳sir說過對麵有人看到六個人打撲克的影子映在窗簾上。
很快,我們又回到了客廳裏,有一個方桌,據黃太講,白狗他們六個就是在這上麵一起打撲克的。桌上的撲克,早就被警署的人全部取走了。我拿著手電筒照著房頂,這個客廳,隻有一個老式的白熾燈吊在那裏。。
我讓葉淵去開一下燈,然後立馬關掉。葉淵照做,昏黃的燈光一下閃過之後就滅了。葉淵不明就裏,我馬上讓他待在原處不要動,自己衝出了客來興。我快步樓道,不出幾分鍾,我站到了對麵樓房的露台之上。
我掏出手機,給葉淵撥了過去,接通之後,我讓葉淵站到那方桌邊上去。我站在露台上,上麵的風很大,寒氣逼人。我站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白狗他們住的房間的窗戶。對麵一片漆黑,沒有一個房間是亮著燈的。
我在電話裏對葉淵說:“你站著別動,讓黃太再開一下燈,然後馬上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