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虛掩的門,依然是昏黃的燈光。燈光下,所有的東西都很模糊,真的很像在夢境中。那些聲音依然徊繞著,隻是它們似乎是在我腦海裏徊繞,而不是在耳畔。我腦海裏一片空白,不知道眼前的這一切是真是假,不知道等待著我們的是什麼。
我幾乎聽得見小軍的呼吸聲。到了雜物室門口,他停住了,手顫抖著推開門,走了進去。我跟著也進去了。屋裏的景象和我第一次看到的一摸一樣,白色的被單下兩個人在蠕動,似乎全然不覺有人進來。
我們看著眼前的情景,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那種去思考床上的兩個人究竟是在做什麼的心情,或者對於那種唯美的畫麵我們都已經完全喪失了興趣。
小軍朝著床走了過去。他看著床,有點不知所措,隻輕輕叫了一聲:“爸!”聲音掩飾不住的激動和緊張。被子下的人毫無反應,依然喘息和呻吟。
小軍這時候又激動地叫道:“爸!是你嗎?”正在這時,門砰的一聲開了,我和小軍都吃了一驚,猛地回頭。
與此同時,床上的人也把被子一掀,驚恐地坐起身來。張軍看到那個男人,驚喜地叫道:“爸!真的是你!”
不過這時候好像和我們所想的完全不一樣,那個從床上驚起的人雖然的的確確是小軍的老爸,可是他的老爸根本就好像是沒有看到我們一樣,而且臉上的表情和我之前所看到的一模一樣,就是那種驚恐還有害怕。
我回過頭,感到很意外。因為我記得大前天的現在,門是被踹開了,我並沒看到有人。
而現在呢,門口卻活生生地站著一個人,穿著雨衣,渾身濕漉漉的。門口很暗,那個人又一身黑色的雨衣,我們無法看清楚那個人究竟是誰。
小軍他爸望著門口的這個人,看得出他爸爸的臉上非常的尷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那個人一句話也沒說,慢慢地走進來。我們借著燈光,我才能夠勉強地看清這個人原來是張軍的媽媽,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阿姨,我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就過來看看了。”
我呆呆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按理說這種家事估計我多說一句話都不太方便,可是我來都來了,而且都全部看到了,這時候怎麼能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像一個沒事人一樣走開呢?
而小軍可能和我一樣想不到是他媽媽:“媽,你不是昨天下午才去參加同學會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外麵並沒有下雨啊。”
小軍用他的顫抖的聲音說著,估計他這時候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什麼,或者說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站那一邊,一般這種時候,作為兒子自己應該站在自己媽媽的一邊,可是瞧著架勢好像不太對勁,有點要出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