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的人總算到了。孫楊喊叫的嗓子已經嘶啞。把七名傷者和死者抬到了公路上,孫楊累的臉都白了。她看了看這幾十米的懸崖,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
孫楊眼巴巴的看著喬鳳凱,無可奈何地說:鳳凱。你說我是在顯示自己嗎?這幾十米高的懸崖,我下來都不容易,你說我怎麼上?我不上去的話。我總不能住在這裏吧。我這個新上來的鎮委書記,遇上這麼大的事,我能不出頭嗎?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人,你說我怎麼辦?
喬鳳凱拉起坐在石頭上,直喘粗氣的孫楊說:孫書記,我說你顯示自己,就是顯示你自己。你看看全林口14個鄉鎮的黨委書記,有誰下到懸崖底下幫著救人的?那些人都是指手畫腳,做做樣子罷了,也就是你,裝腔作勢的下到懸崖下麵跟著救人,你幫著解決什麼問題?
孫楊怒不可遏地說:喬鳳凱,你不氣我是不是就不開口說話?我沒有幫著解決問題嗎?我不是指揮他們有序的……算了算了,你走吧,讓我在這裏歇一會兒。
喬鳳凱幽幽地說:那我可就走啦。一會兒這山區跑出來個野豬啊,熊瞎子啊,那可不是好玩兒的。
孫楊氣呼呼的撿起一隻石頭,就要向喬鳳凱打來,喬鳳凱一把抓住孫楊的手說:你也別給我鬧了。趕緊上去。一會兒天就黑還真就上不去了。他們死了五個人,兩個人受傷的,我可不想在這裏給他們陪葬。
還沒等孫揚說什麼,喬鳳凱把孫楊背了起來,緩緩的向上攀登。喬鳳凱說:我可告訴你,你不許亂動。你要是不聽話的話,我就把你扔下去。你這美女書記沒當幾天,就成了另一些人的殉葬品。哈哈,也是林口縣的一大新聞了。
喬鳳凱的這句話,把孫楊氣的胸口急劇地起伏著。她把兩排潔白的牙齒,放在喬鳳凱的耳朵上,嘻嘻地笑起來說:喬鳳凱,我可告訴你,你再說些讓我不喜歡聽的話,我就一口咬掉你半隻耳朵。
喬鳳凱倒不是擔心他和孫楊在這裏為死去的幾個人陪葬,他擔心這陡峭的山路,如果天黑下來再發生什麼不幸的事情他就太不值得了。他現在跟大嶺的官場一點關係都沒有,自己一旦跟孫楊在這裏發生什麼,他可真就是一個屈死的冤鬼。
在這偏僻的呀山裏,天黑下來,發生什麼,都不是什麼意外的事。
在這種焦急的心情驅使著,喬鳳凱渾身就特別有力量,孫楊也顯得也老實的多了。身子一動不動,緊緊依靠著喬鳳凱寬大的後背。孫楊覺得自己剛才做得也有些過火。她這個嬌嫩的身體,跳下幾十米的懸崖,幫不了忙不說,還給喬鳳凱帶來很大的負擔。
喬鳳凱畢竟是從山裏長大的孩子,山坡陡峭,又背著一個大活人,但他憑借著良好的體魄和豐富的攀登經驗,就用了十幾分鍾,就攀登到懸崖的頂端,而此時公路上的人和車,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
孫楊不禁在心裏罵道,這些個該死的,也不說等等我。
其實,孫楊罵的並不是別人,而是縣裏的主要領導,尤其是郭誌國這個縣委書記。她所做的事情,的確是表演給這個縣委書記看的,她現在深入到懸崖底下去救人,在郭誌國的眼裏,似乎並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