瑆瓓辦理好出院手續回來,盯著瑆瑥說:“我剛才去打聽了一下,毛妮妮母子平安,你不用擔心了,我們回家吧!”
瑆瑥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哽咽著說:“我想去看看她,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為什麼要怎麼做?幹嘛要無辜的孩子一起陪葬?是否想和我去陰間結成夫妻啊?”
瑆瓓冷漠地說:“你既然放不下她,幹嘛跟我打賭呀?幾十年的夫妻了,你的心思我多多少少總有點摸得透猜得著的。你要是反悔了,沒必要死扛著,承諾和麵子能跟愛情相提並論嗎?為了愛情食言一次也無妨,大丈夫男子漢要勇於承擔責任,不能置妮妮母子而不顧,那樣的男人,不是我能欣賞和接受的。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和同情,更不需要你兌現剛才的打賭承諾,我也不想看著你生活在痛苦中不能自拔啊!留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有啥意思呢?還不如索性退出成全你和妮妮,這樣,你興許會記得我感激我,要是我將你捆綁在我身邊,說不定你會恨我一輩子呢。讓我做一次最後的決定,我們後天去領離婚證,你給妮妮母子一個完整的家,好嗎?”
趙銘鎮站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氣鼓鼓地大聲說:“爸爸,你剛才傷了妮妮的心,即便你想娶她,她也未必能原諒你,嫁給你啦。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跟媽媽白頭偕老算啦。奔花甲的人兒了,還談什麼情啊,愛啊?你如今自殺未遂,臭名遠揚了,還想來個離婚提高新聞收視率嗎?博取人家的同情呢?還是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呢?你不怕人家嚼舌根,我還怕趙家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呢。要麼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讓丁家三個人來認祖歸宗,讓趙家成為西嶺縣標榜青史,流芳千古的名家好嘞。”
趙瑆瑥聽完兒子的一番挖苦後,猶如萬箭穿心,瞪了銘鎮一眼,丟下手中的衣服,衝出病房,朝急診科跑去。剛到病房門口,忽然聽見華高燦的聲音,驚得站在門外不敢進去,屏聲靜氣地聽著裏麵的對話。
隻聽見高燦問:“林瑛,你和妮妮一前一後的散步,真的沒看清楚是誰將妮妮推進湖中的嗎?是不是你暗中指使的?請你老實交代,你一直嫉妒趙瑆瑥,恨他奪走了你的心上人,妮妮沒有仇人,也沒有外人知道她懷著趙瑆瑥的孩子,誰會跟妮妮過不去呢?你現在老實坦白還來不及,不然,我就要報案了,我和趙瑆瑥都不會放過這件事的。這是二條人命。實際上我比任何人都更愛妮妮,但我也得尊重妮妮的選擇啊!她既然選擇了趙瑆瑥,我隻有默默地祝福她好了。”
林瑛說:“我為自己有你這樣的同窗好友而感到恥辱,將我與殺人犯聯係到一塊兒,虧你想得出來。你叫妮妮憑良心說話,我今天有沒有離開妮妮身邊,給誰打過電話發過信息,是否有作案的時間和動機。這段時間來,我是否打擾過她。人都麵對麵地活著,請幫我洗清罪名吧,毛妮妮同誌。”
妮妮唉聲歎氣道:“你們別為我爭吵了,好不好?是我自己跳下去的,我現在沒事了,送我回學校吧!你們從今往後別在我麵前提及那個人,我與他之間一切都結束了,來得快去的更快,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啊!今生不言嫁了,一個人養大孩子足夠啦。”
林瑛大聲道:“毛妮妮,我親眼看見一個穿著一套黑色運動服的人推你下去的,你怎麼好意思說自己跳下去啊?那個人身材苗條,留著短發,戴著眼鏡,頂著太陽帽子,是男是女看得不甚分明,你應該感受到推你下去的力量。若是力氣蠻大的,那就是個男人,反之便是個女人。”
門外的趙瑆瑥聽完他們的對白,尤其是妮妮的一席話,心如死灰,轉身慢慢吞吞地回到病房,見銘鎮和瑆瓓還在,低聲說:“還是銘鎮了解妮妮啊?走吧!回家過自己的日子去好了。銘鎮說得對,愛情是屬於年輕人的專利,我老啦,沒有自知之明,必然摔跟頭,從今往後再也不敢癡心妄想嘍。聚通就是我的愛人,我的全部啦。再見了,我愛的毛妮妮,永別了,所謂的愛情啊!”說完,雙淚如珠,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上。
馮瑆瓓打從認識他至今,從沒見過他哭得那麼傷心絕望過,悲痛至極的瑆瑥,再也打不起精神來了,坐在床沿無力站起來。
瑆瓓正想替他抹幹淚再回去,忽然聽見高燦說:“你們二個都在哭得傷心欲絕的,幹嘛要狠心分手呢?尤其是妮妮,傷心到了極點,對孩子成長不利的。趙瑆瑥,你是個男人,過去看看她吧!妮妮是個菩薩心腸的女人,你隻要說幾句甜言蜜語逗她開心,真心誠意地向她道個歉,她便會原諒你了。我扶著你過去,好嗎?”
瑆瑥搖搖頭說:“長痛不如短痛,我沒顏麵見她,請你轉告她,我已經決定跟結發妻子白頭偕老了,孩子是否留著由她自己決定吧!我沒權利要求她生下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