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仕達聽完她的滿腹牢騷,驚訝地瞪了她一眼,踱到湖邊的石椅子上坐下來,極其嚴肅地盯著她說:“毛妮妮同學,高燦傷害你之後,你對所有男人都有了戒備心理不算,還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這太不應該了。高燦如今無權無錢,不也照樣變壞了麼?還未舉行婚禮,且相愛了近二十年,卻明目張膽地違背了你倆的愛情,你有何感想呢?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啊?我做夢也未曾想到,你倆的愛情居然會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夭折在私奔的路上。但我堅信時間會醫治好你失戀的創傷,我是你最好的療傷藥,請你快刀斬亂麻,立馬離婚,緊接著辦理好移交手續,隨我去福建雲嶺避暑山莊,挑一個適合你的職業安定下來,然後舉辦一場浪漫而難忘的甜蜜婚禮。我有信心令你在最短的時間裏,徹底忘卻與華高燦之間的恩恩怨怨,與我相敬如賓,早生貴子,白頭偕老。你知道我不會甜言蜜語,隻會用行動表達對你的愛,一直都是默默地愛著你,關心著你,在遠處守護著你。我不強求你相信我什麼,我隻求你給我機會,給我做你丈夫的權利,讓我窮盡一生來保護你,嗬護你,給你一生的幸福安康,好嗎?”
妮妮搖了搖頭說:“仕達,我不知道好不好,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我現在腦子很亂,亂得忘了自己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做女人?我好累好累,累得隻想此刻跳進眼前的池塘裏一了百了啊!”
妮妮疲乏地靠在椅子上,仰頭眺望著遠處的群山,觸緒無端地說:“仕達,我給不了你愛,卻盡給你添麻煩,心裏實在過意不去啊!可是一旦遇到難題,我就迫不及待地要找你傾訴。連我自己也勿曉得為什麼,也許我將你當家人兄長看待了,你千萬別笑話我哎,我已經心力交瘁啦。”
“我應該高興才對,怎麼會笑話你哎。說明你心裏一直有我,且並非是一般的關係,若不是戀人的關係,也許比戀人還要親密的藍顏知己了。兄長,那我是不敢當的嘍。”
妮妮收回目光轉過頭,溫柔地注視著他說:“也許吧!我們做一對藍顏知己,千萬別將這種和諧的關係葬送在婚姻裏,好不好?”
仕達轉過身來,麵對麵地盯著她問:“你真的這樣想嗎?你還有最佳的人選嗎?”
妮妮搖搖頭萬般無奈道:“沒有最佳的人選,你是個值得女人愛的好男人,而我是個壞女人,未婚出軌且懷了他的孩子,配不上你,更不想傷害你的感情。我的人生唯有選擇獨身終老,撫養孩子長大成人是我一生的責任和義務,別的不敢奢求了,也沒資格接受你的愛了。仕達,請你忘了我,去找一個門當戶對,彼此相配的終身伴侶吧!”
仕達脈脈含情地注視著她,苦澀地搖搖頭說:“不可能的,你是個凡夫俗子,有七情六欲的女人,何況是專門寫言情小說的女作家,情感比一般人都豐富活躍,豈能孑然一身過日子呢?沒有丈夫的女人,門前是非日日有啊!不論哪個男人看到你這樣性感豐滿的女人,總會想入非非的,肯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男人的騷擾,到時候,你不得不步入婚姻的殿堂了。為了自我保護,為了未出世的孩子,你隻能嫁給我,唯有嫁給我才能過上安定幸福的生活。妮妮,別再猶豫不決了,華高燦不值得你為他守身如玉,潔身自好,獨身終老的,明白嗎?”
妮妮搖搖頭說:“那可不一定哎,到時我可以選擇出家,將孩子送到福利院去安頓好,自己在佛門聖地靜靜地度過餘生好了。”
仕達盯著她唉聲歎氣道:“你是位情感細膩飽滿的詩人,又是個網絡作家,全國作協會員,你做不到六根清淨,四大皆空的境界,你狠不下心將你與高燦的愛情結晶,送到福利院去撫養,你的性格脾氣我還不了解嗎?由此,你不得不嫁給我,你雖然不愛我,愛的依然是高燦,但是你喜歡我,喜歡到愛僅有一步之遙,你明知把一生托付給我,就能高枕無憂地寫小說,養育好你和高燦的骨肉。你是個聰明絕頂的女作家,別再糾纏在此事上麵了,快快樂樂地嫁給我,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行麼?”
妮妮落寞惆悵地注視著仕達,幽怨傷感地說:“我也想開心快樂地過日子呀!可是剛領取結婚證,便不得不換取離婚證了。不想要的孩子,可卻偏偏在不該來的時候,悄悄地在我的肚子裏生根發芽了,我能有什麼辦法呢?當初心慈手軟留下這個孽障,如今卻變成了折磨心靈的產物,心理備受煎熬,可卻無計可施了,你能幫我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