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妮妮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回到辦公室,衝進臥室踢上門,撲倒在床上嚎啕大哭。
門外的梁仕達急得團團轉,聽著淒慘悲涼的哭聲束手無策,眼看距十一點鍾隻差十五分了,慌忙跑下樓去找華高燦。高燦正站在101的房門前,垂著頭苦臉深沉,欲哭無淚的模樣兒。
梁仕達靠近前問:“高燦,你對妮妮都說了些什麼話呀?她一頭紮進房裏哭聲如打雷的,你快去哄哄她吧!我都聽不下去了呢。”
高燦抬起頭盯著仕達,搖搖手哽咽道:“讓她大哭一場就沒事了。她每次遇到愛情上的煩心事,都會哭得稀裏嘩啦的,你別見外。十一點鍾,她會如期而至的。因她是教書出身的,且是個生活嚴謹,講究信用的女作家。”
梁仕達將信將疑地往回走,十點五十五分鍾回到辦公室,發現妮妮若無其事地站在臥室的門口。瞥見梁仕達進門,低聲嘶啞地問:“仕達,可以去餐廳了嗎?”
仕達滿臉抑鬱道:“可以去了,我們走吧!”
一路上仕達琢磨著,真不愧是相愛了幾十年的老情人,對妮妮的性格脾氣了如指掌,不差毫厘哎。
妮妮瞅見他心事重重地跨進餐廳,靠近他低聲問:“仕達,你剛才去找他了,是嗎?你與他有沒有吵架呀?”
仕達一臉無奈道:“怎麼會呢?要吵也隻是你倆吵啊!輪不到我哎。別想那麼多了,快進106包廂吃飯好嘞。”
仕達故意拉著妮妮的手進門,妮妮不但沒有拒絕,反而更緊地拽著他的右手。
莊武斌瞅著他倆微笑道:“嗬嗬,多麼登對的情人呀!舅舅何時能喝到你倆的喜酒呢?”
仕達沒有看到高燦,隻見甘雯麗父女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邊,連忙問:“舅舅,高燦呢?怎麼還不來呀?”
武斌樂嗬嗬道:“噢,他去洗手間了,待會兒就到。”
已經開飯了,還不見高燦進來就餐,妮妮緊張地問:“他去哪裏啦?莊園主應該知道吧!”
莊武斌苦笑道:“你的丈夫,該知道的人是你,怎麼好意思賴到我的頭上了呢?”
妮妮的臉倏忽通紅,垂下頭不敢看他們。沉默了一忽兒,妮妮說:“他來了。”
“你咋知道他來了呀?”仕達詫異地問。
“我聽見他在二十步外的腳步聲了。”妮妮自信滿滿地說。
不一會兒,華高燦昂首挺胸地跨進包廂,掃視了大家一眼,鞠躬微笑道:“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自罰一杯,算是賠罪。”
高燦喝了一大杯啤酒,緊接著倒滿了二小碗紅酒,一碗自己端著,遞給妮妮一碗,神情落寞地注視著妮妮說:“妮姐,我們喝碗交杯酒,我一口悶,你隨意,肯賞臉嗎?”
妮妮見他行為反常,急忙說:“你明知道我不會喝酒,若是我喝了這杯酒,後天你肯與我去辦理離婚手續,那我就一口喝光好嘞。”
高燦仰頭哈哈大笑道:“想當初,村上人嘲諷我是姐弟戀,趕新潮,出風頭,遲早會拋棄你這個年長我五歲的老大姐,另覓新歡的。可是沒想到,到頭來,我卻被你給甩掉了。離就離,誰怕誰呀?誰離開誰不能苟活呀?年輕靚麗的小姑娘排著隊要嫁給我哩,何愁娶不到稱心如意的老婆啊?喝,喝,你給我喝,喝個杯底朝天,後天就跟你去領離婚證。我還要喝二大碗,喝個一醉方休,喝個你死我活才解恨呢。”
二個人喝酒後,高燦毫發無損,神情正常,而毛妮妮不一會兒就暈過去了。
高燦沮喪地說:“你們慢用,我帶幾個麵包過去就行了,我送老婆回房休息,再見!”隨即抱起昏昏欲睡的妮妮離開了包廂。
梁仕達不放心,緊跟著追出來,莊武斌大聲嗬斥道:“梁仕達,識相點,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你湊什麼熱鬧呀?追個啥呀?愛人不是這樣子的愛法,長點腦子,好不好?回來吃飯。”
仕達一時心急追了一百米,聽舅舅言之有理,便愁眉苦臉地回包廂了。
甘浩渝悶悶不樂地說:“莊園主,隨他去吧!緣分天注定,我女兒也說順其自然了,我也就不再摻乎啦。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何苦自尋煩惱哩。農業生態園的擴展,新品種的種植麵積規模等等,不要鬆懈啊!你要盯著華高燦搞好,三十萬的補助經費已經到你們的賬戶上了,下一步的預算方案也已經出台啦,華高燦的工作能力是相當不錯的,但我也看在女兒的麵子上,利用職務之便,一次性補給你農場叁拾萬元,這是史無前例的。開發生態園和農業觀光園,還有這個山莊的拓展等等事情,你都親自去督查落實好,財政支出一定要規範,出納和會計都要清正廉潔之人擔任,每個月的賬目要上報給農業局有關部門備案,務必抓緊,全麵鋪開水果苗木等基地的種植培植和研發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