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達耷拉著腦袋給高燦打電話,剛撥通手機,便隨即摁斷了。心想自己的老婆離家出走了,關高燦屁事啊?幹嘛告知他呢?要說也隻能等到自己與李蕙蘭的事情真相大白了,再找個適當的時間告知,眼下暫且瞞著他,說不定妮妮心血來潮,什麼時候發信息給他了也不一定哩。想到這裏,心情略微輕鬆了些,肚子實在餓得不行了,獨自去廚房吃飯啦。
還沒吃下半碗飯,手機滴鈴鈴地響起來了,仕達慌忙放下飯碗去接聽。
“喂,我是建德市公安局的,請問你認識一個叫毛妮妮的姑娘嗎?”
仕達緊張地問:“她是我妻子哎,怎麼啦?”
“她被人殺了扔進了湖江裏去,可是被湖水衝到了岸邊,卻奇跡般地蘇醒了,被過路人送到建德市人民醫院搶救,我們從她的嘴裏僅僅問出了一個手機號碼,她便昏迷過去了。後來從她換下來的連衣裙兜裏找到了一張身份證,還有二張銀行卡,另一隻兜裏有千把元的人民皮,已經濕透了,如今晾在床頭。她的兜有拉鏈拉著,不然,身份證失落了,連她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哩。我這就打給你啦,你趕快到建德市人民醫院裏來,她能不能救活還是個謎呢。有好幾個醫生在搶救哩。接下去要送到重症監護室了。”
仕達聽得汗毛倒豎,毛妮妮在此沒有仇人,莫非是李蕙蘭雇人殺她,妄想嫁給自己,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這個女人真是蛇蠍心腸,連那麼善良溫柔,與世無爭的毛妮妮都要趕盡殺絕,她還有誰不想殺的呢?愛情令女人喪失理智,自己無論如何也要為妮妮報仇的。匆匆忙忙吃了一碗飯,隨即收拾好行李出發了。
梁仕達8月3日下午一點半鍾到達建德市人民醫院,找到毛妮妮的住院部,B幢樓406房間,可是人不在病房內,無奈去問護士站裏的一個名叫卓青青的護士。
“哎,護士小姐,請問406病房二號床的毛妮妮去哪裏了?”
卓青青盯著他問:“你是她的什麼人,找她幹嘛呀?我是這個病人的護士,她還在重症加強護理病房裏觀察。”
梁仕達緊張地問:“我是她的愛人,她哪裏受傷了,生命有沒有危險?”
“我們醫院裏好多權威醫生給她會診了,找不到受傷的部位,心跳血壓脈搏跳動都是正常的,沒有自主呼吸,靠呼吸機支持的,如今還昏迷不醒,醫生們都感到奇怪。”卓青青瞪著一雙大眼睛急躁躁地說。
仕達急切地問:“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醫生是否檢查了全身,包括大腦。”
卓青青猶豫了一下說:“這個我不太清楚,病人披著一頭烏黑的長發,看起來大腦正常的,不知醫生是否做過腦CT,我打電話問一下主治醫師丁葵裘。”
青青說完隨即拎起話筒,按下免提建,電話響了好長時間才聽見對方的聲音,“喂,有事嗎?”
“丁主任,毛妮妮這位病人的家屬來了,他問是否檢查過大腦?”
“你問得真落時,我們剛剛給她做了腦CT,實際上後腦被人開車撞了一下,大腦裏有淤血塊,不知道能不能打開頭顱將淤血塊清理掉?有待進一步商量。你告知她的愛人,生命不會有危險,但是能不能醒來,還需要時間來驗證。興許會變成了植物人,長期需要有人來照顧,叫他做好心理準備吧!”
“嗯,好的,他就在電話機旁聽清楚了。”
仕達聽得一愣一愣的,沮喪地說:“也許有人想撞死她,撞了一下腦袋後,見她沒有當場斃命,便將她扔進了湖江裏,心怎麼如此歹毒啊!若能找到劊子手,我定將他碎屍萬段。”
卓青青瞅著他說:“若能找到殺人凶手,甭你碎屍萬段的,自有法律來製裁他喲。你在病房等她好了,重症加強護理病房,你是不可能進去的。”
仕達鬱鬱寡歡道:“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她是我的合法妻子,我去重症加強護理病房看她一眼可以嗎?”
“那是可以的,我剛好要去那裏,帶你去見她吧!”青青一邊說一邊走。
梁仕達尾隨卓青青來到了五樓重症加強護理病房外麵,隔著玻璃窗戶看見毛妮妮躺在病床上,像睡著了似的。他掃視了整個病房,裏麵設有中心監護站,直接觀察所有監護的病床。
卓青青指著病房說:“重症加強護理病房把危重病人集中起來,在人力、物力和技術上給予最佳保障,以期得到良好的救治效果。每個病床占麵積較寬,床位間用玻璃或布簾相隔。ICU的設備必須配有床邊監護儀、中心監護儀、多功能呼吸治療機、麻醉機、心電圖機、除顫儀、起搏器、輸液泵、微量注射器、氣管插管及氣管切開所需急救器材。重症醫學監護是隨著醫療護理專業的發展、新型醫療設備的誕生和醫院管理體製的改進,而出現的一種集現代化醫療護理技術為一體的醫療組織管理形式。你的妻子毛妮妮就躺在第二張病床上,你看見她了嗎?像個活死人,一動不動地躺著,靠呼吸機維持生命的,身體各個器官都是正常的,查不出什麼毛病,疑難雜症啊,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