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蕙蘭聽得渾身一震,一邊下樓一邊思忖,他這句話啥意思啊?自己沒有冤枉他,他因何口出狂言呢?百思不得其解。慢慢吞吞地回到學校宿舍,靠在床上思緒翻滾,冥思苦想了幾十分鍾,突然聽到急促的敲門聲,急忙下床去開門。
沒想到夏鵬程站在門外等候。
夏鵬程低聲問:“大晚上的,你去哪裏啦?我來找你有事商量。”
李蕙蘭領著他進門,坐在桌前抑鬱地問:“你能有啥事找我商量啊?以後別來找我,我是仕達的人了,今生非他不嫁的。”
夏鵬程心中竊喜,得知李蕙蘭還被蒙在鼓裏,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盯著她微笑道:“他還沒有離婚,妮妮躺在醫院裏像個死人,你怎麼跟他扯結婚證哎?”
李蕙蘭猶豫了一忽兒說:“那你幫我拿捏拿捏哎,我今晚去找他,被他趕出來了,且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夏鵬程警覺地問:“什麼莫名其妙的話,快說來聽聽。”
“他說三天後過來找我們,到那時我就不敢再去找他了,我聽不懂他說的話?到底暗示著什麼呀?”李蕙蘭睜著一雙困惑的大眼睛,瞪著夏鵬程說。
夏鵬程聽得渾身打顫,眉頭一皺道:“我與他毫無瓜葛,他幹嘛說要來找我呀?”
“我怎麼知道哎?煩透了,你回去吧,晚安!”李蕙蘭當即推他出門。
夏鵬程伸手拄著牆壁說:“你甭推我,說完一句話就回去。”
“毛妮妮是跳河自殺的,結果被人救活了,並不是遭人暗殺。梁仕達也許懷疑你想殺死妮妮,故說了上麵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兒。不信你仔細琢磨一下,三天後,他來找你何事,真相不久便會大白於天下了。我回去啦,再見!”
李蕙蘭慌忙扯住他的衣袖問:“你怎麼知道妮妮是自殺的,該不會你是真凶吧?”
“瞧你想哪兒去了,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活得不耐煩了嗎?殺人是要償命的,再說我與她無冤無仇,幹嘛要害她呀?”
“你說她自殺,可我總感覺有人狠心想殺死她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若是她被人暗害,那你是最大的嫌疑犯,你急於想嫁給仕達,殺死毛妮妮後,你便可以稱心如願了。這是很正常的情殺,不論哪個破案者都會想到這一層,你覺得呢?瞧你緊張得滿臉緋紅,該不會被我猜著了吧?”
李蕙蘭勃然大怒道:“我看你才是一個最大的嫌疑犯,我明人不做暗事的,問心無愧。倘若你真的沒殺她,所謂的情殺,難不成是董事長的女兒華芳芳啊?她是一個頗有心機的女人,深愛著仕達,表麵上跟妮妮套近乎,姐妹相稱,暗地裏巴不得他們早點離婚呐,你覺得呢?”
夏鵬程猶豫了一忽兒說:“這個華芳芳與我妹妹是高中同學,人長得蠻養眼的,聽說讀高中時有好多男同學向她獻殷勤,拚命追求她,可她沒一個瞧得上的,上大學後也是這種情況,眼光很高,結果沒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當她遇到梁仕達後,她便降低身價,使出渾身解數來追求仕達,可惜仕達情有獨鍾,斷然拒絕了她。而她對仕達依然沒死心,心底裏恨透了毛妮妮,表麵上卻以姐妹相稱,掩人耳目,極有可能是嫌疑人。曾記得妮妮出事的那一天,華芳芳在建德市,她來找過我妹妹,大約聊了半個小時,她拎著一個行李包,心事重重的離開我家。我懷拽一顆好奇心尾隨著她,她不知道我跟蹤她,我見她站在石拱橋上良久,左右看個不停,仿佛在焦急地等待約會,又仿佛在期待某個人的出現,神情緊張萬分,在橋上來回踱步,忐忑不安之神態一覽無餘,但不知她約的是誰?更不知她是否真的是凶手?”
李蕙蘭聽得渾身顫栗,盯著夏鵬程問:“真的嗎?人命關天的事兒,可不要亂說哎。華芳芳是一個溫柔漂亮的女人,家產過億,何愁找不到一個如意郎君哎,沒必要涉險去殺毛妮妮吧!”
“她很少去我家的,那天突然去找我妹妹,不知為了何事。若是你沒有害毛妮妮,而我壓根就沒有想殺死誰,那麼華芳芳就很可疑,她確實有作案的動機哎。我們該不該找她試探一下?”
“算了,我們又不是公安局派出所的幹部,管那麼多肯定要惹火上身的。何況妮妮成了植物人,不關我們的事兒,即便仕達懷疑我們,他也沒辦法報案,何必瞎操心哎,時間不早了,快回去,我要睡覺了。”
李蕙蘭盯著夏鵬程下樓了,才回房休息。
翌日早上不到七點鍾,夏鵬程又匆匆忙忙地來找她了,李蕙蘭不耐煩地問:“你幹嘛老是找我呀?有話快說,我還要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