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美華出去後,關文彬覺得美華言之有理,急忙給高燦打電話。
“喂,高燦,我是文彬啊?有急事找你,你在哪裏啊?說話方便麼?”
“我在農場的水果園裏,請問什麼急事啊?我正忙著呢。”
“你真的在水果園裏嗎?”文彬大聲問。
“那你以為我在哪裏啊?在美女的床上做愛嗎?有話快說,有屁就放,甭扭扭捏捏的,沒時間跟你磨蹭。”高燦怒吼道。
關文彬被搞暈了,到底美華說的是真話呢,還是高燦說的是真話呀,急忙問:“你能馬上來一趟山莊嗎?開車過來十分鍾就到了。”
“出什麼事啦,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不然,休想我再去山莊。”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除了你的妮妮之事,誰敢驚擾到你呀?”文彬嗬斥道。
“妮妮怎麼啦?她在辦公室嗎?叫她接個電話,我向她道歉好了。畢竟愛還存在,沒必要跟她計較誰先認個錯。”高燦語氣和緩道。
文彬大聲說:“她若是能接到你的電話,還用得著我來打電話給你嗎?”
高燦聽得渾身一震,急急巴巴地問:“妮,妮,妮姐怎麼啦,怎麼啦?出出出啥事啦?快快點說啊?”
文彬一聽口氣,知道高燦依然愛著妮妮,是美華在搬弄是非,挑撥離間,急忙說:“妮妮不見了,我找不到她,你能否出來和我一起去尋找她呀!”
“何時離開山莊的,你找了多長時間,哪些地方?我的兒子呢?她帶著兒子走的嘛?”高燦驚恐萬狀地追問道。
文彬平靜地說:“早上梁仕達來到山莊,妮妮將孩子托仕達帶回娘家去後,便獨自出去了,一直不見回來,她精神失常似的,我怕她跳崖自殺啦,你能不能快點出來啊?我在大門口等你,可以嗎?”
“仕達因何突然來看她呀?居心叵測,說不定仕達帶著妮姐回福建山莊了。”
“沒有的事,仕達帶著你的兒子開車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妮妮才離開山莊的。你快出來,甭在電話裏疑神疑鬼的,找人要緊。”
“喔,立馬出來,你在大門口等我。”
文彬聽到高燦這句話,完全證實了蔣美華在胡言亂語,急忙來到大門口給美華打電話。
“喂,美華,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而立之年的人兒了,怎麼老是學不會做人呀?你知道我們是因何離婚的嗎?謊話連篇不臉紅,這就是你的為人,你若是能做到妮妮的一半兒,我們也不至於離婚告終。你這次撒了彌天大謊到底想圖個什麼,你說出來,隻要你不屢屢撒謊,蒙騙好人,擾得天下大亂,我就盡量滿足你,怎麼樣?”
美華大聲說:“我想跟你複婚,你能滿足我嗎?”
“不可能,除了複婚之外,別的說出來聽聽看。”
美華隨即掛斷電話不吱聲了。
文彬站在大門口約莫二十分鍾,瞧見華高燦開著貨車從農場那邊趕過來。
高燦跳下車問:“我們去哪裏找她啊?我毫無目標的,你帶我去尋找吧!”
文彬猶豫了一忽兒說:“她的手機是通的,可惜不接我的電話,要麼你先打給她試試看,若是不接,那我們去後麵山頂的寺院看一下。怎麼樣?”
“也行,我打給她不一定接聽呀?”高燦按下妮妮的手機號碼,響了三下,那邊傳來“喂喂喂”的聲音,但不是妮妮的聲音。
高燦詫異地問:“你是誰?我老婆的手機怎麼在你的手上?”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當老公的,害得你老婆要跳崖自殺,想見最後一麵嗎?那就趕快到山頂白雲庵堂裏來。”
華高燦聽得渾身震顫,直視著文彬問:“你不是跟她在一個辦公室嗎?她去跳崖了,你一點兒都沒發覺嗎?她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嗎?快走,她在山頂的庵堂裏。”
二個人氣喘籲籲地朝山頂疾走,好不容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山頂。
華高燦跨進庵堂門檻,走進左邊一間的小屋,發現妮妮靠在一張椅子上,旁邊守著一對看庵堂的中年夫妻。
高燦急忙上前伸手試探妮妮的額頭,感覺燙的,繃緊的心弦才稍稍鬆弛了些,低聲問:“好心人,是你夫妻倆救了我妻子,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她在哪個山頂跳崖,你們是怎麼發現的?她現在脫離危險了,是麼?”
男中年人站起來說:“我去山頂采草藥,遠遠瞧見一個女人站在一塊懸崖上,我沒有驚動她,悄悄地上去,慢慢地靠近她,觀察她到底是在欣賞遠處的風景,還是在幹什麼。觀察了幾分鍾,從側麵可以看出她心情抑鬱,神情落寞。我便低聲問,姑娘,你站在這裏會著涼的,風好大哎,初春的風景沒啥看頭的,還是快下來吧!你知道她怎麼說,她說,我得了痛不欲生的絕症,醫院不給我安樂死,醫藥費花了幾十萬元也無濟於事,我不願拖累家人了,癌症遲早得死,還不如早點解脫安生。我問,那你想怎麼解脫,醫院沒有安樂死的藥,我有一種草藥不苦不甜,清香可口,吃下去會慢慢中毒睡過去,直至身亡,一點痛苦都沒有,可否試一試?既然是絕症,我想也沒必要花那冤枉錢,將錢留給父母大人的好,我支持你的想法,看來你是個孝女,請你下來跟我去庵堂,我馬上給你煎這種草藥,你服下去後,我立馬送你回家,你明後天就會慢慢地睡過去,永遠不會再醒過來,什麼痛苦都解脫了。到時,你父母會以為你病重走的,可以嗎?她聽了轉過身來,將信將疑地問我,世上真的有這一種草藥嗎?我才不信呢,一腳跳下去就了結,萬丈深淵的,家人不用來找我,也找不到我,無需為我辦喪事,能節省好多錢呢。我說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遍體鱗傷,疼痛難耐,而服草藥湯走得安詳平和,毫無痛苦,留個毫發無損的死體,不是蠻好的嘛。要是萬一跳下山崖死不了,你不是要疼痛不堪嗎?躺在深淵裏尋死不能求生無望,豈不更痛苦,更慘不忍睹嗎?都是死,為何不選擇無關痛癢的走呢?她覺得我言之有理,便慢慢地退回到山坳裏。我這才過去靠近她細看,倏忽眼前一亮,居然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家,看不出是得了絕症的病人,有啥事想不開,非得選擇自殺呢?直至接到你的電話,才知她是一個有家庭的人兒了,我還以為她隻有十八九芳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