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胤一拍腦袋,“他回羽溯仙山處理一些事情,去得有些久了,至多半個時辰便回來了罷,唔,小冷真要不要先藏著,到時等於送他一份驚喜。”
冷真垂頭注視自己的身體,矮矮的,小小的,胸脯有些許的賁起,才剛開始發育,心中有些氣餒,他看到了,會不會嫌棄她?
瀾雪閣寢房中,原本是方方正正疊好的錦被,平平地鋪展在榻上,她不由得想到,自離開後,他是否一直宿在她的房中,以這樣的方式紀念她?
後院重門吱呀一聲響,冷真的腳步頓了頓,有些怔仲地看向院中景。
餘下的十一扇屏風,繪完了三扇,另一扇完成了一半,那一張置於屏風旁的桌案仍在,陳列著筆墨硯,以及一些彩繪筆,而東院角的紫荊樹下,置了另一張桌案,簡單的一壺兩杯,一桌兩藤椅,仿佛在無聲對飲,紫紅色的花瓣稀疏落了幾朵在案上,上頭開得正好。
此時正值冬春輪換之際。
硯台中磨好的墨汁有些僵了,她執起墨引,重新研磨了一番,想起他臨別時的那句話,“冷真,你歸來時,倘若我不在,你先在屏風上留一筆,如何?”
她提起毫筆,蘸了墨,最先的兩幅屏風,墨跡已經開始淡去,另外四扇,繪得比以往精密得多,卻不影響場景的開闊,冷真思忖了一番,在未完成的那扇上描了一橫。
由於她身子矮小,拚命掂著腳才夠到那一處空白,手有些顫抖,添的那一筆完全不成樣子,大大折損了整體美感。
冷真有些懊惱,本以為再見時是詩意般的美好,不料,被她一筆毀掉了。
寢房中響起一陣腳步聲,悠然輕緩,目光瞥見大紅衣角掃向門檻,她心一慌,匆匆擱下毫筆,向美人蕉林中跑去。
一聲疑喝,“誰?”腳步變得匆匆,楚赤暝掃了一眼未完成的那副屏風,眉頭一皺,“何家的無知小孩,毀了我的好畫?”
伸掌一吸,冷真快要沒入的身子,不可避免地退到他眼前,她背對著他,不太敢回頭。
楚赤暝俯瞰著一襲短窄的藍衫,一時有些恍惚,以為是自己嚇到了她,聲音柔和了一些,“你是誰,怎麼到叔叔的後院中來呢?”
冷真終於忍受不住,一跺腳,轉過身去,氣鼓鼓地道,“好,叔叔,不嫁你了。”
“冷真!是你!”平靜的星芒綻放出盛大的光華,赤狐仙君傾下身,一把將小小的身子攬進懷中,“我早該想到是你的,是不是等不及見我了,才……”
冷真被他箍得近乎窒息,她的小手卻不足以環抱他的腰,心中有些受挫,“叔叔,我不在時,你便偷懶,屏風繪了十年,才完成三幅。”
楚赤暝將她摟高一些,凝視著那雙黑亮澄澈的眸子,嘴角挑起一抹笑,“不然,一下子繪完了,我該如何打發那麼多無聊的漫漫長夜?”
他湊進她的唇,開始吻她,來勢比以前要凶猛得多,冷真小手攀住他的脖頸,有些招架不住,她的唇太稚嫩,太鮮紅,太柔軟,容易牽引又容易傷害,他小心而熱烈,纏裹住她的粉舌,繾綣騰轉,抵死相觸,一片溫熱糯融。
冷真閉上眼睛,完了完了,她還這麼小,楚赤暝仍是不放過,他如此不節製,等下會發生什麼,她不太敢想象,要知道,倘若在人間的話,她隻算是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女孩啊!
果真,波濤洶湧,將她打翻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