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忘憂曲情亂(2 / 2)

鏡傾心一提,難道……

不,她不敢相信。

太白金星道,“破空咒誓恐有喚醒修屠與滅天兩大魔物的危險,玉帝要我與老君一道,查那膽大妄為的仙家,押回去治罪。”

鏡傾手一顫,壓抑著嗓子道,“據說施展禁術,須得以死罪論處。”

“正是。”老君點頭,“毀掉元神,打散魂魄,永世不得墮入輪回。”

太白歎息道,“為了尋找胸口有受傷痕跡的仙人,我們逛了大半個夕州域,不料世風日下,諸仙家思想也忒不純淨,生怕被占了便宜,死活不依,我與老君又不得不遵從命令,便弄成了這副模樣……”

鏡傾一張臉乍青乍白,略微回神,才知道太白動了一陣子的嘴皮,又聽老君道,“仙子既有溯憶鏡,正好可以通過它看看昨夜是誰施了禁術,這樣可省不少功夫,以便天宮及早將那不知好歹的仙家,抑或是妖魔除掉。”

鏡傾矮身在椅子上坐下,低著眸,弱著音道,“出了這等大事,鏡傾也深感不安,祈盼著不要釀成大禍才好,隻是,十年前使了一次溯憶鏡,回來時卻不小心碎掉了,不想在這時派上了用場,鏡傾也愧疚不已。”

“碎了?”

太白與老君一臉震驚,粗略算了一下,大概要二十天才能將天宮十八域所有仙人清查幹淨,心中皆是一個咯噔。

鏡傾戚聲道,“是鏡傾保管不周,誤了天宮大事,倘若玉帝怪罪下來,鏡傾願意領罰。”

太白一揮衣袖,“罷了,溯憶鏡屬於仙子所擁之物,天宮又怎會怪罪,這次我與老君圖便宜來借,借不到隻怪時候不濟,仙子請勿往心上去。”

說罷與老君黯著臉告辭,鏡傾則是慘著容,挑開簾子,有些踉蹌地步入寢房。

楚赤暝平靜地看她一眼,娓娓道,“冷真被龍三擄走,龍三施虛實置換之術,我不得已使破空咒誓,打算將她救出,最終還是失敗了。”

字字是痛,原來,他是為了冷真,然而,對他即將遭到的懲罰的擔憂遠勝於此,榻上的男子開始變得朦朧,她下意識地抬手,隻摸到一片濕痕。

“你……”她幾乎說不成話,一時拿不了主意,“該怎麼辦?”

楚赤暝望著虛空,“倒是有一個願望,在受罰之前,能夠及時將冷真娶了。”

那樣的罪過,再也無法挽回,倘若他是以前閑雲野鶴,無牽無掛的他,自然會準備隨時離開,但如今卻有不同,時間變得格外重要。

心一陣荒涼,冷真,約定的這一世,是無法長久了麼?

鏡傾撩起袖子拭淚,端起銀耳蓮子羹,“我會盡快將你治好,並去辰沐海勸龍三太子放了冷真。”

蒼渺太虛,漫天流星雨,隱約可見地上散著零落的衣衫,緊緊擁在一起的兩人喘息不絕,手和唇在彼此身上遊走,不斷滾移,冷真雙目癡迷,動作概不由己。

她張開腿,手將他的腰背下按,要索求更多極致忘憂的享受,他卻是小心地抵著那個部位,恰到好處地不入半寸,一直未達到最高潮的境界,放肆又謹慎,欲求而不能,恣意汪/洋的念想,雲端起落的幻夢,在腦海中不斷翻騰,伴著急促的呼吸,構成一種斷裂又緊密的奇特感受。

月華在赤/裸的身體上流走,仿若無形光練,將兩人捆縛在一起,經過無數花影樹憧,景致無聲開路,不知過了多久,疲倦的兩人終於停了下來,沉沉睡去。

再是入了一場混沌的夢,繼續醒時的未完事,浪潮迭起,一陣猛似一陣,場景極度迷亂又令人陶醉,仿佛萬朵繁花吐焰,開到荼靡。

冷真睜眼時,發現她正壓在南澤身上,雙手還摟著他的脖頸,兩人皆是不著一物。

大腦如同挨了一記悶棍,入心魔時的記憶飛快複蘇,雖然她知道仙身未破,卻也驚得立即從他身上起來,搖著頭,不斷後退。

是她主動的,不……

南澤不知何時蘇醒,手反撐在地,靜靜地看她,月華星點在象牙般白皙結實的身軀上流走,構成一副待她退到三丈遠之外,張掌一吸,她趔趄著跌入懷中。

“要不要,再聽一次忘憂曲?”不顧她的掙紮,手輕撫著她的脊背,“你方才的舉動,著實很忘憂,我們可這樣長久一些,即便再耗上我另一半的修為。”

冷真捶打著他的胸膛,一拳比一拳重,“無恥,你無恥。”

他將她帶到這樣的地方,又撫笛讓她陷入萬物空懷的心境,原來,一切是一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