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江怒道:“我他嗎的牆角都叫人撬了,還文明個屁。”
邢振就說:“老弟啊,我可是老刑偵了。你看張曉月那個樣子,是他嗎別人撬她的嗎?聽我一句勸,變了心的女人,那可就是毒藥,趁著沒喝,趕緊丟了吧。”
這話陳九江也明白,看張曉月的樣子,確實熱情的很。但是感情卻並非理智,那巨大的心理衝擊一下就將陳九江壓的喘不過氣來。但是畢竟有人在呢,陳九江不想讓邢振將他看扁了,隻能硬撐著。
邢振見捷達車開走了,陳九江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這才放開陳九江,開著車,去了東來順,叫了一個包間。不一會酒菜就上了上來。
邢振給陳九江滿上了一杯大河春,對他說道:“老弟啊,聽我一句勸,還是把張曉月忘了吧,這樣的女人,要不得。你看那男的,開著嶄新的捷達,一看就是個高富帥。這張曉月分明就是傍上了大款。幸虧發現的早,若是接了婚,你可怎麼辦呢?”
陳九江畢竟是久經考驗的黨員,這些年也是飽受磨難。隻是情感上一時轉不過彎了,此時聽了邢振的勸說,苦澀的說道:“邢哥,你說的都對,可是我就是轉不過彎來,這心裏堵得慌。”
“老弟啊,張曉月是什麼人啊?是錢勇敢的親外甥女。就錢勇敢那樣的人,你還不知道的嗎?雖然張曉月不是他親生的,但是血管裏的血,可也差不了多少。”邢振一直都對錢勇敢嗤之以鼻,此刻一不留神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陳九江此刻想說的很多,但是卻一句也說不出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在他眼中單純善良,真摯癡情的女人,居然是如此的勢利多變。可是這能怨的了別人嗎?誰叫自己沒有捷達開,誰叫自己連進城的時間都擠不出來?
陳九江心中滿滿的都是苦澀,可是這苦卻隻能埋在心中,不能說的。不為別的,隻因他是官場中人。若是連這點度量都沒有,今後誰還敢跟他混,還能做出什麼樣的大事呢。
所以,就是再苦,也要忍,再痛也要笑。不但要笑,還要笑的開心,笑的淡然,笑的真切。
既然無言以對,那就隻能借酒消愁。於是一杯一杯,陳九江終於將自己灌了個酩酊大醉。
第二天回到了鄉裏,陳九江就接到了張曉月的電話。張曉月在電話裏說,九江哥,我送你句話,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陳九江就問她,這是個什麼意思?
張曉月就說:“九江哥,別裝了,我知道你昨天晚上看見我了。邢局長的車,我是認得的。”
陳九江就問:“就是因為他有捷達?我以後總也會買的起的。”
張曉月輕笑著說:“九江哥,我就那麼物質嗎?以前我們在一起,是因為我愛你,而現在,不愛了。”
陳九江就問:“以前為什麼愛?現在為什麼不愛?”
張曉月就說:“對於女人來說,愛是分季節的。”
這是陳九江和張曉月說過的最後一句話。陳九江一遍一遍的想,是自己太複雜,把張曉月想的壞了,還是女人的心思真的讓人難以捉摸。或許就是愛情真的是分季節的。也許就是自己錯了,錯把那花前月下,當作了天長地久。
愛情是什麼?是高富帥的捷達,還是副書記親戚的勢利,亦或者是因為那不解風情的季節,還是他陳九江想當然的郎才女貌。但是無論是什麼,一句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就是對陳九江這段感情的最完美的詮釋。
正在陳九江因自己的感情剪不斷理還亂的時候,路愛國笑嗬嗬的端著一個水晶杯走了進來。
自從縣裏的領導,人手一個水晶杯子開始,鄉裏的領導們,也有樣學樣,都喜歡端著這麼一個杯子四處招搖。這杯子仿佛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路鄉長,有事叫我一聲就是了,怎麼還親自過來了?”陳九江一見路愛國到了,立刻換了笑臉,迎了上來。
“我就是順路過來看看。”路愛國關心的問道:“九江啊,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昨晚上又喝大了?”
“是啊,昨天在縣裏碰到了邢副局長,被他一通好灌,立刻就陣亡在桌下。路鄉長找我有事?”
路愛國說:“也沒有什麼大事,我那小舅子昨天去了我家,專程讓我來謝你呢。”
陳九江若無其事的道:“這麼一點小事,還值當你親自跑一趟。再者說了,我讓馬二包柳溝村小的項目,可不是因為你啊,是人家馬二的質量硬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