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路愛國的不安(1 / 1)

“沒有擔當,沒有魄力,關鍵時刻靠不住。”

聽了這話,路愛國就心涼了,一屁股坐在陳九江的身邊,半天說不出話來。

於向榮的這個評語可是極差的評語了。一個人無論是誰,總有這樣或者是那樣的毛病,在官場中多是無關緊要的。但倘若是關鍵時刻靠不住,那也就沒有會用你,更沒有人敢抬舉你了。

最重要的是,領導說話,就是要表明他的一種態度。於向榮如此赤裸裸的說他的不是,就是要明白的告訴大家,他老於不喜歡路愛國這個人。

看來自己推陳九江下水的事情,還是傳到了於向榮的耳中。於向榮是不想對自己這間接恩人感恩了呢。

陳九江見路愛國被自己鎮住了,立刻說道:“不要再糾結這些了,畢竟秋部長還是信任你的,不是嗎?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保住你這位子。我隔壁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燈。”

富美麗原本是民政局的副局長,因為和局長鬧的不愉快,所以局長就叫她分管了婚姻登記處。這可是肥的流油的民政局中的一股清泉,富美麗被這清泉噴的花枝招展,飄飄欲醉。在她大鬧了幾次局長辦公室之後,被秋天順水推舟,就推到了河西鄉。

“她是衝我來的?”路愛國問道。

陳九江聞言就笑了:“不是衝你來的,還是衝我來的不成?”

說完,陳九江端起了茶杯,離開了路愛國的辦公室。到了門口的時候,陳九江又說道:“老路啊,你是該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陳九江走了之後,路愛國陷入了沉思。陳九江這小子一肚子壞水,他說的這些話,隻怕真假難料。還是需要求證一番的。但是無論真假,這些話,確實震動了路愛國的心門。

路愛國在河西鄉鄉長的位子上已經幹了十一年了。十一年的副鄉長好找,但是能在鄉長位子上堅持十一年的,還真是稀缺。至少當前的三十二個鄉鎮裏,是絕無僅有。即便是市局裏,也沒有幹完兩屆還沒有轉業的局座。

想到這裏,路愛國的心,就不安起來。正如當初他分析金波那樣,金波的位子是為別人留的,那麼他路愛國的位子又是為誰留的呢?

很顯然陳九江現在不需要了,那麼就目前的情況看,富嬌嬌就是唯一的選擇了。她既有資曆,又有背景,缺的也許就是鄉鎮這塊的曆練。這曆練需要多久呢?是一年,還是半年呢?亦或者和陳九江一樣,隻等著自己犯錯誤呢?

最關鍵的問題是,路愛國騰出了地方,讓了富嬌嬌,而他的位子,又在哪裏呢?路愛國不像錢勇敢,市裏有根天線,拍拍屁股就可以到交通局上班。隻怕到時候等著他的,隻是鄉裏的一個人大主任。

路愛國覺著自己還很年輕,離二線至少還有十幾年的時間,還有大把的時光可以為人民服務。而且他的覺悟也不低,還想要追求進步。

所以他路愛國絕不可以坐以待斃。不能將這麼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他要抗爭。但是在抗爭之前,還是要先摸清陳九江說的話,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就必須要和他搞好團結,利用有限的時間,和熟悉的地盤,給富嬌嬌插上翅膀,讓她哪裏來,還是哪裏去的好。

若是假的,那就好辦了。今後的日子裏,老子一定要讓你陳九江吃盡苦頭。想到這裏,路愛國就給錢勇敢打了電話。

聽見錢勇敢接了電話,路愛國立刻道:“老錢啊,我愛國啊。”

錢勇敢在鄉裏的時候可沒有少和路愛國爭鬥。現在跳出了河西,回過頭來,再看路愛國,那就親切的多了。此刻接到路愛國的電話,心裏很是高興,熱情的問道:“老路,找我什麼事情?”

路愛國道:“你走了那麼久,我們還沒有好好的聚一聚,正想著到縣裏請上一頓,為你賀賀。”

錢勇敢道:“拉倒吧,這都什麼時候,還賀一賀。說吧,是不是有什麼事求我?”

路愛國聽了這話,就一本正經的道:“還真是有事求你,我們陳書記剛上台,就提出了要想富先修路的口號。所以,想請你這個老河西,伸一伸援助的小手。”

錢勇敢聽了,就笑了:“我就知道,你老小子一定是衝著修路來的。別看我是交通局長,這事我可做不了主。”

路愛國道:“你堂堂的局座大人,做不了主,誰能做主?”

錢勇敢道:“當然是呂書記,於縣長了。我就是個扛旗的小兵,他們指到哪,我就打到那。說到這裏我可就要說說你老路了,同在一條堤壩上,人家陳九江抗洪抗成了書記,你老小子怎麼就得罪了於縣長了呢?他可在不同場合都點到了你呢。”

路愛國吃驚的道:“我巴結都來不及呢,怎麼會得罪他呢?”

錢勇敢道:“老路啊,總之你要小心點。亡羊補牢,為時不晚。趕緊想辦法彌補一下吧。不要等挪了位子,後悔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