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槍炮盡出,子彈揮灑的差不多的時候,於向榮側過頭來問富春生:“富縣長,你怎麼看。”
還有什麼好說的,都被你們給說盡了。老子再說又有什麼用呢。不用數了,你們的手指頭,比老子的腳指頭都多。即便是舉手,老子都舉不過。
富春生本來還想著要和羅璿手牽手給於向榮一點壓力,誰想到羅璿不問三七二十一就提出了什麼白開心。什麼狗屁的經濟係畢業,那是黨校畢業生好不好。牌子再硬有什麼用,比得過黎誌玲的關係?
既然如此,那就見風使舵吧。富春生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說道:“開發區是需要注入一些新鮮的血液了。我看黎誌玲局長就是個不錯的人選。如果黎誌玲去了開發區,招商局局長我推薦縣府辦主任富美麗。”
富春生以退為進,你老於要吃肉,搞家天下,老子不反對,可是剩下的湯要給我一點喝吧。當初讓富美麗進程是一步好棋,可是現在看來,招商局更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瓜田李下,一家人都圍在了縣政府裏,也不是個事情。
於向榮毫不猶豫的道:“小富同誌很不錯,沐浴了改革開放的春風,從基層中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應該可以勝任招商局的工作。大家議一議吧。”
羅璿聞言,一張小臉憋成了青紫色,心說還議個屁。你們一二把手,兩大幫派都議和了,誰他媽的會說話。老娘不說了,回去生悶氣去吧。
就這麼著,常委會風平浪靜的結束了。據陳九江回憶,這是開的最成功,也是開的最有效率的一次常委會。開過了常委會,你才能知道,山盟海誓隻能出現在詩歌裏,會議上需要的是利益和交換。你手裏有牌,你就能換利益。
陳九江伸出了雙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數來數去,愣是沒數出第二張牌來。對於常委來說,牌是重要的。哪怕是再多出一張牌來,你的人生價值,都會成倍的增長。陳九江想,誰會成為我牌,或者我會成為誰的牌呢。
陳九江想來想去就想到了羅璿和曆海。和陳九江一樣,這兩位常委都很年輕,也都如那浮萍一樣,高高的飄在大河的中央,卻沒有什麼根基。
書上常說,位高權重。陳九江,羅璿和曆海三個人現在就是位高,而不是權重。想要權重就必須要聯合起來。構成一個利益的鐵三角。
許多人看不上羅璿,可是羅璿也是不錯的,因為她在常委會上有實實在在的一票。而且這個人心眼沒有其他人那麼多,更容易結交。
曆海的情況陳九江就不大清楚了。不知道他來大河純粹是正常的升職,還是肩負著什麼樣的使命。可是不管如何,隻要是在官場上混的,眼睛始終都會頂著頭頂的帽子。曆海自然也不會例外的。
陳九江深信,心動不如行動,機會不是等來的,而是創造出來的。他抓起了電話,就撥通了羅璿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剛響了兩聲,就從裏麵傳來了羅璿氣哼哼的聲音:“誰呀?有什麼事。”
陳九江麵帶笑容,溫和的說道:“羅書記你好,我是陳九江啊。”
羅璿這才收了怒火說道:“陳縣長,對不住,剛才情緒有點不對。你有什麼事情嗎?”
陳九江心說,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要是心情好才怪了。他也沒有去揭羅璿的傷疤,而是說道:“羅書記,可真是巧的很,我最近的心情也不大好,正想找組織彙報一下思想動態,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時間?”
羅璿就是再傻也知道陳九江的意思,這是要投靠,或者說是要結盟啊。這倒是個好助手,隻是他陳九江自從進了縣裏就跟著富春生跑,隻怕另有所圖就不好了。
羅璿轉念又想,人家都伸出橄欖枝了,自己怎麼能連接的膽子都沒有呢。如此一來,以後再大河還怎麼開展工作呢。到底陳九江是怎麼想的,見了麵就知道了。
想到這,羅璿就說:“我也正想找陳縣長聊一聊。就不知道陳縣長什麼時候有時間。”
“羅書記,我最近正好要去市裏開一次會,知道你家是市裏的。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你能不能盡一盡地主之誼,請我吃一頓好的。”
陳九江心說最好是喝著紅酒吃上兩口鮑魚。可是這話卻說不出口,職能在心裏想一想。
羅璿想了一下就同意了陳九江的建議。在大河縣裏她們兩個人都屬於重量級人物,說是萬眾矚目一點都不為過。若是兩個人私自會麵,傳了出去,對大河縣今後的格局都能造成一定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