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關係也是奇怪,就拿老牛來說吧,一輩子收了兩個徒弟。大徒弟踩著他的肩膀成了市局的副局長。小徒弟現在有踩著他的頭當上了所長。
按說這種欺師滅祖的事情,隻要犯了一起,師徒之間的脆弱關係就會毀於一旦。可是讓人不想不到的是,老牛和兩個徒弟之間的關係卻玄乎了起來。
平時不通氣,一旦遇上了事情立刻穿起同一條褲子,揮著同一製式的菜刀撲了上去。若非如此,憑著他牛津的脾氣,怎麼敢如此的牛氣。
牛津一瞪眼,對段曉南說道:“段局,咱就別轉移話題了。你還是趕緊說說,我該怎麼辦吧。不行,我再會局裏當副局長吧。”
段曉南使勁的敦了一下手中茶杯,生氣的說道:“你想的美,朱局怎麼說的?免職,知道不?不是官複原職。”
“他算個屁,我給他麵子,他別不知道好歹。”牛津義憤的說道:“那姓秦的胡亂搞女人,反倒扯了我的職,我到哪裏都不怕他。我現在就去找他,讓他給我個說法。”
見牛津要走,段曉南急忙將他攔了下來:“老牛,別忙走。我這倒是有個副局長位子等著你,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去。”
“哪?”
“大河縣搞五風建設,拿公安係統開了刀。提出了一個什麼交流幹部的思想。大河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常偉交流到了市局來了。”
“這有我什麼事?”
“常偉倒是想進城,可是市局沒人願意去。朱局長就將這個交流的指標放到了咱們城南。”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
“你還有更好的地方嗎?”段曉南用手指頭點著桌子對牛津道:“常務副,可不是咱們市裏,公公多,婆婆多。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
牛津搖著頭道:“段局,你這是蒙我呢?誰不知道我因為抓了秦時月那小子才被免的職?現在去大河當副局長,那不是癡心妄想嗎?”
“電視裏不是說了嗎?夢想有多遠,舞台就有多寬廣。老牛啊,隻要秦時月不反對,這個副局長就是你的了。”段曉南走過來拍了拍牛津的肩膀,“是回家帶孩子,還是去大河縣當副局長,就看你自己的了。”
既然領導都說靠自己了,那就隻能拿出看家的本領了。牛津出了段曉南的辦公室,想了半天,最終決定還是去大河縣走上一趟。
秦時月下午剛下課,就被滿臉堆笑的牛津攔在了教室裏
“姓牛的,你想幹什麼?你可看清楚了,這不是你的派出所,這是黨校的教室。”
“秦縣長,息怒,我是來給你道歉的。”說著,牛津將一個信封交到了秦時月的手中。
秦時月指著信封道:“這是什麼東西?”
“也沒有什麼,就是技術科的兄弟照的幾張照片。我本來想送去大河縣的,一想您是大河縣的副縣長,不如直接交到你手裏的好。”
牛津的笑,就像一隻蛇的毒牙,狠狠的刺進了秦時月的心裏。他急忙抓過信封,掏出了照片。
正如牛津說的那樣,果然是技術照,照的都是他光著屁股騎齊媛的技術。
看著照片,秦時月的臉上陰晴不定,他將照片收進了信封道:“姓牛的,你想幹什麼?”
牛津笑容可掬的道:“我倒沒啥要求,就是想和你秦縣長相逢一笑泯恩仇,你看如何?”
“好。把照片和底片都給我,咱倆的賬,一筆勾銷。”秦時月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
“那是當然。不過因為你我可被免了職。所以還要你在朱局麵前說一聲,把我交流去大河縣,幹那個誰都不想去的常務副局長。”
“這個沒有問題。到了大河咱們好好處。”秦時月咬著牙,點了頭。
秦時月的豁達大度,挽救了牛津的職業,也挽救了自己的仕途。
牛津是赤腳不怕穿鞋的。反正被免職了,老子就不在意魚死網破了。可是你秦時月作為冉冉升起的大河之星,就沒有那麼大的魄力自毀長城了。
牛津和秦時月在黨校裏簽下的協議,到了下午就生效了。他也很榮幸的在一波三折宦海中,踏浪而行,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副局長。
“老常,你說句實話,你真的想去市裏?”雷霆盯著常偉的眼睛,像審犯人一樣的審著常偉。
“誰想去誰是龜兒子。這還不都是龔新亮那龜兒子搞的鬼嗎?老大,我怎麼都覺得,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