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便是一招便沉沒了日本的無。
她慢慢走向陸羽,輕聲說:“能夠讓鄭斌身上沾染‘他’的氣息的人,就是你麼?”
“他?”陸羽雙手卡牌彈出,不知為何,這個女人給了他一種極為沉重的壓力,這種壓力他從未感受過。
那是以肉體凡身麵對山崩海嘯天塌地陷般的無力感,那是柔弱處女麵對上萬兩眼放著綠光的粗暴大漢的恐懼感,那是小小螞蟻麵對前方碾壓過來的高達時的脆弱感。
很奇怪的是,陸羽明明已經沒有了這些感覺,但當這個女人走出的時候,他的身上卻猛地產生了這種感覺!
噠噠噠。
旁邊傳來奇怪的聲音,陸羽不由回頭看去。
這聲音是從鬼手主人長袍的帽子中傳來,是牙齒相互嗑擊的聲音。
陸羽清晰地看到,實力其實與自己相仿的鬼手主人,在這個女人靠近到不足二十米範圍內的時候,竟是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或者說兩個人同時身軀顫抖起來。
這一幕清晰地被鄭斌捕捉在眼裏。
身為曾經的黃金階冒險者,鄭斌立刻便想到了一個詞。
極限威壓!
所謂的極限威壓……便是當一個超強者出現時,普通強者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強大,隻有實力越接近他的人,才能越感覺到他的恐怖,當一個人擁有了極限威壓的時候,麵對低一級的所有強者,都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實力!
這也是為什麼自己無法感受到無的強大的原因!
無一步一步慢慢的前行,如古代的淑女。
她輕聲說:“很奇怪呢,你身體中的確散發著他的味道,但是你太弱小了,而且又長得一點也不像他,為什麼呢?為什麼你不是他呢?”
陸羽沒有說話,他清晰地聽到自己牙齒相互碰撞的聲音,每當她前進一步,陸羽便會感覺麵對的高山又生長了千米,那是即便仰頭也無法看清高度的感覺!
終於在無接近到兩人不足十米的時候,陸羽和鬼手主人同時動了!
隻是兩人的動作卻不盡相同!
陸羽雙手卡牌同時燃起紅焰與黑焰,拖拽著兩道流星般的焰火衝向無。
鬼手主人則是如鬼魅般後退半步,消失在了原地。
這並沒有什麼問題,陸羽不能跑,因為有三個生死之交還在這裏,他不敢保證自己跑了鷹眼三人會不會被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得掉。
而鬼手主人毫無負擔,對他來說,命比什麼都重要,更何況他還有極強的瞬移能力,若是想跑決計不難!
但有時候生活就是這樣的搞笑,當你憋著必死的信念勇往直前時反而能夠看到曙光,當你麵對強敵選擇激流勇退時反而更加要命。
無一瞬間便消失在陸羽眼前,轉瞬出現在百米外的虛空之中,白皙如鑽的手臂向前一探,竟是刺破虛空。
當她的手重新回到身前時,手中已是掐著鬼手主人的喉嚨。
“你,想去哪裏?”
無冷漠的看這鬼手主人。
“哇啊啊啊啊!”鬼手主人瘋狂嘶叫起來,他的身體不斷化為黑霧,卻又馬上在一陣銀白色閃電中被破開黑霧,重新現出身來。
無的表情與她的名字極為相符,隨手一撇,將鬼手主人甩在地上,後者竟是連續翻滾出十幾米來,趴在地上渾身抽出個不停。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黑袍也逐漸化為黑霧消散,露出了一身白色的緊身衣。
這樣一來,鬼手主人的身形也徹底凸現出來。
細嫩的腰肢,豐滿的胸臀,修長的美腿……這家夥竟然是一個女人!?
她為什麼要裝成怪物?她又怎麼可能以一個嬌柔的女子身份獲得如此強力的血統傳承?
這一切都已不是陸羽需要關心的問題,他的眼前隻有一個人。
無。
如此強敵,即便是陸羽,即便他已近乎不死之身,也決計不敢輕舉妄動。
至少在他的感覺中,這個女人的攻擊,很有可能將自己形神俱滅,連靈魂都失去,又憑什麼複活?
不過陸羽卻又真的很慶幸,從這女人並沒有殺死鬼手主人這一點來看,她似乎並不是嗜殺之人,這也是為什麼她會選擇從兩隻敢死隊奪走大牛與鷹眼時使用偷襲而不是強襲。
望著轉而向自己走來的無,陸羽忽然覺得心情開始平靜許多。
他不動,無也沒有劇烈的動作,隻是平靜的走到陸羽身前,慢慢探頭,如同小狗兒一般用鼻子用力地在陸羽身上嗅著什麼。
這種時候,若是換了其他人,陸羽有一百種方法將這沒有全身灌注地方自己又靠的如此近的人殺死,然而現在,他卻一種辦法都沒有。
他甚至連動都不敢動,這女人離得他越近,他的身體便越加僵直,那股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怖威壓幾乎將他全身的血液都凍僵。
就這樣,兩人僵持了大概三四分鍾,無才慢慢抬起頭來,兩隻美妙的眸子露出疑惑的光芒:“你……不是他,為什麼你身上的氣息和他如此相近?”
陸羽艱難的開口:“你說的他,是誰?”
無說:“他,就是他嘍,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強者,幾乎沒有人能夠與他匹敵。”
陸羽說:“我不認識這樣的人。”
無說:“可是我已經找了一百年,這一百年裏,隻有你的氣味與他最像。”
陸羽說:“氣味,是能騙人的,視聽嗅觸味,每一種感覺都有可能欺騙你,甚至連預感,和能量的感覺都能夠騙人。”
無直視著陸羽,忽然展顏一笑,這一笑盡展她的美麗,仿若百花盛開春意來襲。
她輕靈若似黃鸝般的聲音傳入陸羽的耳中:“你說得對。”
嘶!!!
陸羽瞳孔猛然放大。
鮮血沿著他的鎖骨向上濺出,有幾滴甚至濺在他的臉上,眼上。
他瞳孔中倒映著的,是無揚起的雪白的手臂,和她臉上燦爛的笑容。
“大哥!!!”鄭斌淒厲的喊叫聲傳來。
陸羽的胸口,包括艾德曼合金的肋骨都徹底被切斷,一道斜長的傷口正不斷地向前向周圍噴射大片大片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