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王府回來龍吟雪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感覺到龍吟雪不開心,碧荷也不敢鬧騰,隻安靜的和紫鳶一起伺候龍吟雪,銀霜親自到小廚房去煮醒酒湯,芳情看著各有各忙的三人,不屑的扁扁嘴,轉身出了屋子。
“小姐,可是有什麼心事?”待芳情走了紫鳶才小心翼翼的詢問。
“京中的天怕是要變了,我隻擔心婉蓉姐姐……”龍吟雪說到一半幽幽歎了口氣。
“小姐,奴婢說句不該說的。這人各有各的命數,裴小姐日後何去何從也端看她自己的本事,京中一亂小姐恐也是自顧不暇,哪能分神照顧到裴小姐。”紫鳶一邊鋪床一邊說著。
“我從不信命,我的命運自由我掌控!”龍吟雪雙手握拳,清冷的眸中閃著倔強的光芒。
“小姐,你的命運可以由你掌控,奴婢和紫鳶的命運也可交由小姐,隻是裴小姐終究是鎮國侯府的小姐,她有她該背負的責任,小姐也有你自己該背負的責任,你又如何能夠幫的上忙?”碧荷倒也機靈,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說的一番話也頗有幾分道理。
是啊,婉蓉姐姐終究是鎮國侯府千金,要背負的太多,怎能和銀霜碧荷她們這樣無依無靠的相比。龍吟雪也很快釋然,隨即有些詫異的看著碧荷,沒想到這丫頭平日裏大大咧咧,怎麼看都是不靠譜的主,看事情倒是挺通透。
碧荷被她看的頗為不好意思,緊緊捏著手裏的帕子,忸怩的像個小媳婦一樣,良久小臉漲得通紅,這才嗔道:“小姐這樣看著奴婢是要那般?”
碧荷窘迫的模樣逗得龍吟雪心情大好,眸中閃過一絲捉狹的笑意,很是認真的道:“往日倒是沒注意,碧荷長的也很是標致啊!腦子轉的也挺快!”
碧荷聽得這話臉上紅暈更甚,不好意思的跺了跺腳跑出房間,紫鳶難得的大笑出聲,又意識到還在龍吟雪房中,頗不好意思的抿抿嘴福了福身匆匆告退。
龍吟雪嘴角彎出好看的弧度,搖了搖頭,紫鳶那丫頭到底性子太過謹慎了些,也許是對於這個社會的階級觀念認識太深,做什麼都不敢有絲毫逾越。
“那兩個丫頭是怎麼了?”銀霜端著一盅湯進來,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逗弄一下害羞了。”龍吟雪心情甚好,端了湯碗應道。
銀霜抿了抿唇,頗有些遺憾,又想到什麼,俯身壓低聲音道:“芳情往後院去了。”
“哦?可有看到其他人?”龍吟雪不動聲色用湯匙攪了攪淡色的湯。
“不曾,隻見到她一人鬼鬼祟祟去了後院。”銀霜搖頭,又道:“要麼我去探探?”
龍吟雪喝了一口湯,搖頭道:“不必,想來接頭這種事也不該是幕後之人親自前來,你去查探不被發現還好,萬一被發現反倒是打草驚蛇。”
“那一直放縱芳情與外人通信,若是將來給將軍府帶來麻煩可如何是好?”銀霜秀眉微皺,將軍府是主子最在意的地方。
龍吟雪沉吟一下道:“大婚前將她背後之人拽出來。”
“是。”銀霜應道。
錦繡園後院,芳情與一黑衣人相對而立,良久,兩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終是那黑衣人歎息一聲先開了口:“公子對你近來表現甚是不滿。”聲音粗噶,有些沙啞。
“元昭太子把我安插到將軍府,那個龍吟雪又對我極是防備,我根本連近身伺候的機會都沒有,如何能夠探得消息?”芳情語氣很是不滿。
“公子沒有讓你打探龍吟雪的消息,別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黑衣人厲聲嗬斥。
芳情身子一顫,一雙美目看向黑衣人,卻依然冷笑道:“當年公子把重傷的我扔在天山附近時可有想過我多絕望!若非殿下路過救我一命,你如今還上哪找芳情這個人?”
“公子當年也是不得已……”黑衣人欲解釋,卻被芳情的嘶吼打斷。
“別說什麼不得已!當年公子就是將我當做棄子丟棄,若不是我得以隨侍元昭太子,公子又豈會想起一個叫芳情的丫頭!”說話間芳情已是滿臉淚水。
“我知你對公子有怨,可我也要提醒你,別忘了你的家人還在公子手中,你可以在元昭逍遙快活,你的家人可就不一定了!”黑衣人冷聲警告,說罷也不再停留,運起輕功便離開了。
黑衣人走後芳情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雙眼直直看著前方,眼神卻是空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