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亭先後潛入杜府探了兩次,第一次沒有一點收獲,第二次潛入時,運氣極好的碰上杜如煙回杜府,或許是龍聆風關在杜府讓她不太安心,剛回杜府不久,杜如煙就獨自去了地牢,阮雲亭自然而然的尾隨在後,以他的功力,別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就是墨禦宸麾下的那些將士也不一定能發現得了他。
杜如煙自前廳出來之後一路朝著杜府最偏僻的地方走去,在一處破敗的院落停下,而後吩咐丫鬟在外麵等候,獨自一人進了那破敗的院子,阮雲亭稍一遲疑也跟了上去,伏在屋頂看著杜如煙的一舉一動。
隻見杜如煙進了院子之後並未往任何一間房間走,而是在院子中央轉圈,阮雲亭看的疑惑,很快,他就發現了杜如煙這樣做的意義。杜如煙一腳踏上一塊青石地板,不輕不重的跺了兩下,而後,地板下麵傳來了有節奏的打擊聲,杜如煙接著輕跺地板三下,往旁邊移了移,不多時,那青石地板從地下被人掀了起來,一人從下麵出來,杜如煙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走了下去,待杜如煙走下去之後,那人跟著下去,順手將青石地板重新蓋上,一切回歸原位。
阮雲亭心中暗暗驚訝,難怪上次沒有他發現地牢所在,原來藏的如此隱蔽,縱使他再聰明過人也想不到地牢入口會設在根本無人居住的院落啊,這杜家人的心思可真是夠縝密的!
既然探到了地牢所在,那他今夜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再次看了看那幾乎沒有絲毫痕跡的院子,阮雲亭小心的起身,腳尖自屋頂一點,身輕如燕的朝著杜府的高牆而去。
就在阮雲亭方才落在杜府最外圍的高牆上時,他明顯的感覺到有人跟在身後,冷哼一聲全然不在意,腳下輕點,縱身躍出,藏身於暗處等候。
不多時,一道黑影利落的落在先前阮雲亭落下的位置,四處看了看,選了一個方向,足下發力正欲追去,阮雲亭猛的現身,趁著那人來不及收回的去勢一掌向著那人拍去,那人慌亂中眼看躲閃不及,咬了咬牙側身受了一掌,一掌落在肩上,那人悶哼一聲。
阮雲亭正欲再補一掌,幸而聽到了黑衣人的悶哼聲,聲音雖悶,但是他對這聲音並不陌生,相反,對這聲音他熟悉得很,當初就是他派了那人去保護龍聆風的,那人之前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又怎會輕易忘記!
“寒?”收回攻勢,阮雲亭皺眉喚出寒的名字。
“屬下見過樓主!”寒一手捂著左肩,一手拉下遮在臉上的黑巾。
“既然是你,為何不早說出身份?”阮雲亭細細打量寒,語氣頗為責備,現如今他們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因為他的失誤導致寒受傷,他心裏隻覺歉疚。
“屬下無能,沒能保護好三公子,這一掌該受!”寒垂了頭自責的說道。
“有人存心想要劫持,你也攔不下,再說王妃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倒是你這麼久也不曾有聯絡,可知大家都在擔心你。”阮雲亭拍了拍寒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後說道:“你今日能出現在這裏,想必對於三公子的事你比我清楚,說說這段日子你都查到了什麼。”
“屬下也是近兩日才來杜府,先前三公子被關在秦王府後院的柴房中,前幾日才轉移到這裏來。三公子被囚禁這麼久,秦王從未去見過三公子,倒是秦王那位平妻和一個叫無塵的人經常去,這次轉移也是無塵的主意,屬下聽到他們商量說什麼王妃要是來了就和王妃談個條件,若是不來就把三公子交給秦王,以此,屬下覺得秦王並不知三公子被劫就藏在他府上。”寒的話雖有些雜亂無章,但大抵的意思阮雲亭還是聽懂了。
依著寒的話來看,這一次龍聆風的消息泄露也是故意的,而且這幕後的人想要和龍吟雪合作,隻是龍吟雪回京已有段時日,還沒查到龍聆風的消息,幕後的人也有些急了,這才借助杜如煙的權利,讓裴婉蓉起疑,再放裴婉蓉出府,由裴婉蓉告訴龍吟雪。他們算準以龍吟雪的性子是一定會來的,隻是他們算漏了龍吟雪和裴婉蓉如今的關係,就算裴婉蓉說的是真話,龍吟雪也會先探虛實,更何況裴婉蓉說的很清楚,這隻是她無意聽到,龍吟雪怎會把龍聆風的命壓在一句無意之上!
“你可有見過三公子?”阮雲亭知道龍吟雪近來擔心龍聆風,所以多問了一句。
“在王府時經常能看到,除了行動不便,三公子沒受什麼苦。”寒亦心知阮雲亭這麼問的意義,自然也就沒有隱瞞。
“那便好。”阮雲亭點了點頭,放心不少,他最擔心的是龍聆風受了苦,到時龍吟雪若是生起氣來,這杜府可就完了,雖說杜府完了沒事,但杜家畢竟是京中權貴,要想鏟除也需要些時日,他還想大戰之前好好歇歇呢!
鬆口氣之餘,不忘提醒寒:“這幾日你先在這附近觀察,我回去就擬定計劃,屆時我會派樓裏的人來與你接洽,爭取一舉救出三公子。”
“遵命!”寒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