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絕地(三)(1 / 2)

王生驚嚇地就勢向後摔倒去,真是險啊!他抹了一下臉上的冷汗,回想剛剛那一腳要是踏實了,絕對會失去重心跌下黑漆漆的懸崖,想想就可怕,起碼十幾米的高空,摔下去會是什麼結果?就算是棉花地都得活活被震成皮薄肉稀的水湯包——一咬就破。

“幸好有小白叫了那麼一聲,否則真就要死都不能死了。它真是我的福星啊。咦?小白呢?”王生慶幸著有小白示警又撿回了一條命,卻突然發現手裏抱著的小白沒有蹤影了!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莫非剛剛下意識的……,王生不敢想下去了,他痛苦地趴到懸崖邊對著下麵的黑暗嘶吼著嗓子大喊:“小白!小白!小白!你聽到我聲音,就叫一下呀!小白!~”

狂吼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王生聲淚俱下、痛苦流涕、嗓子也啞了,這都是自己的錯啊。肯定是驚慌下順手……他不能原諒自己、為著這怯懦不斷自我懲罰似的拍擊著頭顱。

“小白、小白、小白,沒有你,我一個人該怎麼活啊?幹脆死了算了…..”王生定定的望著下麵的黑暗用嘶啞地嗓子低聲自語,他淚流滿麵、臉孔扭曲,人活著得有支柱,麵對這死寂的世界要想一個人獨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所以選擇死亡也不失為一種解脫。

在這種想法下,他挪動著身體向前爬去,剛動兩步正要閉眼放棄生命時。

“咩咩咩~”後麵傳來小白微弱的叫聲,是它,不會錯。王生對這頻率已經十分熟悉,連每個音節的抑揚頓挫都能聽出其中的含義。這確實是在後方,毋庸置疑的它沒有死。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雙手死命地扣進了下麵峭壁上的泥土裏。支持著身體臨空的重心不受地球引力的影響向下跌落。即使出血都在所不惜,這時可不是怕疼的當口,就憑那一口氣和冥冥中的感覺,他知道隻要挺住了就不會摔下去。

幸好這次好運女神站在他這邊,沒有像以往一樣掉鏈子。他很小心的一點點、一點點地向後挪,生恐動作過大造成邊上的土地塌方,若是這樣就必死無疑了。

全身都退回到實地上,還是不放心,繼續平躺著倒退向後挪。直到感覺有了好幾米,才稍微放下心來。

後麵小白的叫聲更加大了,估計離得距離不遠了,大概在左後方。他果斷地倒轉身體,但依舊是撲在地麵上的。剛剛是不知者無畏,現在知道地處懸崖邊可不敢有絲毫的差池。這趴在地麵上,作用下麵的壓強也會小上許多。就是在冰麵上都可以使用不掉下去。這裏這麼做當然就更加保險了。

這時,借著月光,就可以看見小白的輪廓,它也是趴在地上,怕是剛才摔出去受了點傷,一想到自己的過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王生就覺得心裏堵得慌。手腳並用地急切爬到小白的身邊。

發現它眼睛裏有瑩瑩淚珠、可憐兮兮地對著自己“咩咩咩~”的叫,王生的情緒也被感染了,眼圈泛紅的伸手撫摸著小白的腦袋。悔恨的說不出話來,隻希望通過行動來表達對其的關懷和親愛。小白也不叫了,閉著眼享受著他的按摩。天空上掛著的月亮射下了依稀的白光,將他們的身影映成了無聲的畫卷,充滿著溫馨的美感………

此後的幾天,王生都是沿著這邊線探索,當然是有十米的安全距離;直接直立行走在懸崖邊那是找死。每步行到百米的地方都要停下來,趴到在地上爬向懸崖、觀察峭壁,判斷是否有可行路線能讓他倆安全下去。

下麵是一片衝積平原,有一條清澈小河流淌著,大概是圍著這高地,所以才沒有看到源頭和出路。河岸兩邊有比較密集的樹林和低矮灌木。這河水可真是誘人啊,自出生來他就從沒有看到過有這麼清澈見底的純淨河流。它就像藍色寶石一樣讓人迷醉。也就是在電視上曾經看過外國有那藍色波瑙河才能與之相比。

此時他已經絕了還在中國的心思,那還未見麵的蒙古老兄灑淚揮舞著方帕在腦海裏向其報別,並賭咒永不相見。在蒙古可以有綿延不絕的草地、可以有風沙飛天地荒漠、但是真沒有像這樣如同孤島一樣突丌的高地。真想學著大忽悠趙本山真誠地說,這個可以有。可客觀物質不會隨著主觀意誌所轉移,這是唯物論的基本原理,也可以說是立論的基石吧。它自出生起就與唯心論對著幹。力圖消滅其他論說成為人類的主流思想,跟宗教一樣都有唯一排他性。可這個世上就從沒有什麼絕對的東西。任何思想都有相對性和局限性。不可一概而論!就比如,他現在突然莫名出現在這個陌生地方,能用唯物論解釋嗎?顯然是弄不清楚的。自幼時灌輸的理論體係全部崩塌。富人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嗎?隻要一個意誌,把其扔到遠離中國的異國他鄉、未知土地上。這跟謀殺有什麼區別?王生發誓隻要能夠活著回去,己一定捶死這個死仇!就算再有錢再有權勢,隻要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