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烈火很愜意地仰麵躺在草地上,斜眼向遠處眺望,那紅透透的夕陽在無邊翻滾的烏雲中時隱時現、偶爾射出一霎那金光燦爛的餘暉。
他聳了聳鼻子,涼爽輕柔的微風裹挾著青草的香味,進入鼻腔。“啊~”,塔烈火不自禁地**了一下。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特別是剛剛經過地獄般的訓練之後。看著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在草原上英姿颯爽的樣子,實在眼饞的緊。
總是在想若是能快點長大就好了,到時可以學他們一樣驅使著雪獅任意馳騁。
“駕、駕、駕~”想到興奮處,塔烈火直接坐起來模仿著那些大人駕馭雪獅的樣子,玩的不亦樂乎。
也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他突然注意到前方草原盡頭有十幾個黑點在向這裏靠近,這引起了其的警覺!
現在部落遭受重大損失,正是最脆弱的時候,更關鍵的是首領朝拜風神去了,不在營寨。所以,所有成員隻要稍微有空閑,就會徘徊在部落外圍,自發地做起了哨兵。
塔烈火眯縫著眼睛看向遠方,眉頭是越看越緊。他有點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終於確定那是雪獅!在獵鷹高原隻有獸人一族才能夠擁有。別的人休想駕馭。
而且這廣大一片地區隻有風跡部落是唯一的一家,其他所有的獸人都四散在世界各地充當著雇傭兵,倒不是獸人不願意抱團,而是這片草場雖然看似茂盛,可實在養不活那麼多人和雪獅。
他們沒有辦法,隻得四處流浪,到他鄉討食吃。為了種族更好的延續性,這些勇者主動將這片差強人意的草原留給後輩子孫成長。當然那個英雄歸來的寓言也是驅使這些自主犧牲和奉獻的原動力和堅定信仰!
塔烈火發現是自家雪獅,便忘了那吹哨示警的事情,站起來興高采烈地揮舞著雙手、歡迎著親人的到臨。
顯然那邊也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加快了雪獅的奔跑速度,約過了十幾分鍾‘轟隆隆’地像萬馬奔騰的聲音便驚動了營寨裏的所有人。那些在外圍走動的年輕獸人全都轉過頭去張望。
而老祭祀也從木屋中走了出來,他皺著眉頭盯著遠處那依稀的十幾頭雪獅身影。
不一會兒,他已經確定這些人的身份,心裏不禁暗暗叫苦。暗自擔心以後怕是會暴發數不完的麻煩和衝突。
十幾頭雄壯的雪獅漸漸放慢了腳步,還沒停穩,一個身影就從獅背上跳下來,三兩布跨到塔烈火旁邊,一把將其抱起。
“哈哈哈,烈火,你可是把我想死了!”這位中年獸人捏著懷中獸崽子的小鼻子,親昵地笑道。
“我也想死你了。”塔烈火乖巧地撒著嬌。
“哈哈哈哈哈!”這話惹得該獸人笑的更大聲了。
這時,那與其同來的中老年獸人都依次跳下雪獅,當然其中突出的是還有一個年輕獸人,隻不過其臉色晦暗,氣色很難看。
這些老獸人很自覺地將中年獸人圍在中間,他們張望著眼睛四處觀察,發現營寨很簡單,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倒是那個被木頭柵欄圍起來的血色草場非常的紮眼。
那草場裏數量眾多的魔羚羊、魔水牛,看的那是口水直流。別看她們穿著光鮮,一個個人模狗樣,可是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進食了。倒不是找不到食物,但雪獅的消耗更大,要靠著它逃跑活命,自然是優先就著這些坐騎了。
再加上越到南麵越荒涼,而北麵的又被煉獄雷暴洗了一片。能找到足夠的食物那就是見鬼了。
所以這些以往養尊處優的人們才會不顧形象的流起了口水,有的還下意識的擦了一下嘴巴。
“我們進去吧!”
中年獸人當然也察覺到周圍親信的窘態,他保持著微笑自信的表情,轉過頭看向村子率先向裏走去,隻是其不經意間似乎回瞟了一眼落在後方的年輕獸人。
而村子裏對這些人的到來,反應也是涇渭分明,年輕的都冷麵寒霜、幼小的像沒事人一樣,隻顧著看稀奇,渾沒有注意到這裏突然產生的緊張氣氛。
老祭祀快步走動村口,向著來人鞠躬拱手地問候道:“塔吞天,稀客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中年獸人被這開門見山地一句話,哽的差點亂了氣,臉色陡然陰寒下來,周圍的空氣似乎受此感應,溫度依稀降低了幾度。那懷抱裏摟著的塔烈火突然被這突然溫差驚嚇得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