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梅鬧京城(1 / 3)

隻聽那個少婦緩緩地說:“黃小姐,你不要太性急,你不能事事順利,但可以事事盡力。你不能預知明天,但可以把握今天。你不能駕馭別人,但可以掌握自己。你不能延長生命的長度,但可以延伸生命的寬度。你妹妹稻春阿菊小姐是死了,但是你們把中共第一神探弄成了植物人,我看這個龍飛也活不了幾天了,苟延殘喘。這對中共諜報部門來說是一個多麼慘重的損失!稻春阿菊小姐雖然犧牲了,但是她死得有價值!”

少女氣衝衝地說:“可是你不要忘記,她是死在我們自己人手裏!白薇鬼迷心竅,肯定是她看到我妹妹對龍飛造成傷害,她才對我妹妹下此毒手……”

少婦說:“你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你想,龍飛受到重創,共產黨能繞得了你妹妹嗎?也有可能是龍飛先開槍打死了你妹妹,或者是當龍飛受到你妹妹的重創後,龍飛的同夥開槍打死了你妹妹。人家白薇救過你妹妹的命,是她帶著人闖進監獄,巧用大提琴盒把你妹妹救了出來。”

少女聲音有些哽咽,“可是她為了老情人,又開槍殺死了我妹妹……”

少婦問:“你來大陸難道就是為她報仇?”

少女說:“當然不是,我另有任務。”

少婦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螺旋式煙圈,“俄國人就是狡猾,你說這個瓦西裏,他到底把研究成果藏在哪裏了?”

少女氣哼哼地說:“白薇就不應該殺他,留一個活口,可以撬開他的嘴……”

淩雨琦聽了,吃了一驚。

原來瓦西裏是被白薇害死的。

少婦說:“黃小姐,你不知道,這個瓦西裏有多倔,他如果活著,能夠和我們合作嗎?他連他情人都不告訴,守口如瓶,頑固不化。”

少女冷笑一聲:“天底下哪裏有解不開的繩子。瓦西裏要是活著,我們隻要把他和夏一瓊一起綁架,把他們關到一個山洞裏。”

少婦把煙灰磕了磕,“那他也不會跟我們合作的。”

少女慢悠悠地說:“瓦西裏的魂兒已經附在夏一瓊的身上,他是那麼愛夏一瓊。為了夏一瓊,他甚至自己離開他的祖國,他的故鄉,他的家人。如果我們在瓦西裏麵前,扒光夏一瓊的衣服,讓歪子這樣的幾個男人準備輪奸夏一瓊,我就不信瓦西裏不開口!”

少婦坐了起來,臉上露出笑容,“哎,這個主意不錯。瓦西裏為了夏一瓊,為了至高無上的愛,他可以考慮和我們合作。這招可真是夠陰的,虧你黃小姐能想得出來。”

少女笑道:“蔡大經理,這就叫不擇手段。當年你們大日本帝國有個阿菊組織,不就是用這個所謂的愛情武器,人體炸彈,把那些總統、將軍、部長、大使,射得遍體鱗傷,炸得滿天飛嗎?我父親搞的那個日本妞兒橋本阿菊不就是這樣的一個出色的槍手嗎?”

少婦擊掌笑道:“黃小姐,還是你技高一籌。”

少女恨恨地說:“你說這個白薇,她對老蔣那麼忠心耿耿,是三民主義的忠實信徒,可是都對這個共黨龍飛獨有情愫,一直銘記於懷。”

少婦說:“情感的事,有時說不清楚。有一些人,這一輩子都不會在一起,但是有一種感覺,都可以藏在心裏守一輩子。人生是一湧潮汐,來了去了;財富是一班列車,進了出了;戰場是一出長戲,演了散了;昨天是一道風景,看了丟了;時間是一個過客,停了走了;婚姻是一杯茶水,濃了淡了;生活是一個漏鬥,得了失了;裸體是一幅名畫,看了忘了。可是愛情卻是你總是在我後麵,因為我不得不回頭。人的最高境界:家人想你,朋友念你。榮譽最高境界:你已遠離江湖,江湖還在傳說你。喝酒的最高境界:你還知道他是誰,他已不認識你。生命最高境界:哭著來,笑著走。愛情最高境界:無須想起,因為不曾忘記!黃小姐,你應當理解白薇和龍飛這種特殊的情感。”

少女黯然道:“我怎麼就沒有遇到這樣的男人,體會這種情愫?”

少婦說:“這就是一種緣分,你長得漂亮,如貌似花,生在貴族之家,也不一定會有這種豔遇。好女人溫情似水,讓男人感受母親的溫暖。好女人風情萬種,讓男人感受煙花的風流。好女人善解人意,讓男人如沐知己。好女人弱心不弱智,給男人做英雄的機會。”

少女說:“我覺得,好男人是廣袤的大地,讓女人可以棲息。好男人是繁茂的大樹,讓女人可以依靠。好男人是險峻的高山,讓女人望為仰止。好男人是一座堅固的城堡,不讓心愛的女人擔驚受怕,受人欺負!唉,人生而有性別,俏男人活一輩子都不會做男人,傻女人活一輩子還不知做女人是怎麼一回事,那就是白來世上一遭!我就是這種傻女人,我遇到的多是俏男人……”

少婦歎了一口氣,說:“葉子的離去,不是風的誘惑,也不是樹的不挽留。深秋的一天,葉子深情地吻別了樹,低聲說:‘樹,我要離開了。’‘離開?’樹聽了,很驚愕。樹說:‘我們一起經曆了春天的嫵媚,夏天的燦爛,秋天的浪漫,形影不離,相依為命,才走到今天啊!你怎麼能夠在這肅殺的深秋,這樣忍心離我而去?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葉子傷心地說:‘緣分,緣分,緣是天意,分在人為。命運,命運,命是天注定,運在人為。現在天意已定,這是命運的安排,是大自然的規律,我也無可奈何。當我翠綠時,你因為有我而耀眼;當我茂盛時,你因為有我而賓客盈門;當我枯萎時,你也不必太傷感,我會悄然隱去,融進濕潤的泥土裏,與大地相通並融。這就是命運,順其自然,才能寧靜致遠。’樹聽了,默然不語了。”

少女沉思著,“你說得有一定道理。我缺少的可能就是因勢利導,順其自然,我是一個任性的人,自小被父親嬌慣壞了。”

少婦說:“你們中國不是有一句老話嗎?逆境出人才。老蔣有一句口頭禪: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是真正的君子的處世態度,匹夫見辱,拔劍而起,實不足為勇也。胸有大誌,腹有良謀的人,堅忍為謀,伸屈為技,人生自古貴堅忍。”

少女說:“蔡老板,咱們可說好了,不管哪一方率先得到這個情報,都須相互通報,我也好向台灣交差,上頭催得太緊。”

少婦說:“黃小姐,你就放心吧。你的妹妹已經為此犧牲,你的想法就是我們的思路,不必重複了。”

淩雨琦聽到這裏,感覺腰有些酸痛,於是收了勢,又回到房上。

夏一瓊正認真地趴在房脊上,撅著屁股,東張西望。

淩雨琦湊近她。

“有收獲嗎?”夏一瓊小聲地問她。

淩雨琦點點頭,“這是一個特務窩,一個是日本特務,另一個是從台灣來的梅花黨要員。事不宜遲,我去找電話通知局裏,你在這裏盯著。記住,千萬別暴露自己。”

夏一瓊點點頭,“雨琦,你放心,你盡管去。”

淩雨琦悄悄地離開這個房屋的屋頂,消失在黑暗中。

夏一瓊見淩雨琦走後,有些緊張。她緊緊地用雙手扒著房脊,大氣不敢喘一口。

早春料峭,寒風刺骨,不遠處傳來叫春的聲音,在這靜寂的夜裏,顯得是那麼清晰。

夏一瓊一動不動。

“喵”的一聲,一隻野貓踉踉蹌蹌跑過來,經過她身邊時,特意多看了她兩眼。她不敢正視它,隻是用眼角眉梢望著它。

那隻貓瘦骨嶙峋,兩隻眼睛灰暗無光,土黃的毛上沾滿了塵土和碎屑,它無精打采地打量著她一會兒,然後垂頭喪氣地離去了。

過了有一袋煙的功夫,淩雨琦還是沒有回來。

夏一瓊更加緊張,全身繃著勁兒,再加上寒風透過她衣服的夾縫兒襲擊她的肌膚,她想小解,可是又不敢動彈。心急情迫,又過了一段時間,她實在忍俊不住,隻得任其涓涓而出,濕了褲子……

她感覺有些輕鬆,於是抬頭往院裏望去。隻見左側轉出一個人,影影綽綽,晃晃悠悠,嘴裏哼著小調。

她嚇出一身汗,凝眸一瞧,正是昨天見到的意遠閣服務員歪子。

他手裏提著一個水壺,睡眼惺忪。

他叫道:“大夜裏的也不讓老子安生,都屬夜貓子的,夜裏折騰,害得老子也跟著陪綁。一壺又一壺,灌你們個水泡!嘿,兩個小娘們,一個俊,一個騷;一個媚眼,一個妖嬈;也不讓老子打一炮,老子心裏慌,憋得嗷嗷叫,這叫老子多懊惱,那個多懊惱……房上那個人,你瞅什麼呢?你給我下來!”

歪子這麼一吆喝,其實是虛張聲勢,沒想到夏一瓊當了真。兩條腿有些麻木,不聽使喚,一使勁兒,踩掉了一片瓦。

這一聲響,如果在白天人多嘴雜,也沒人注意,可是在這寂靜的深夜,確實是個不大不小的動靜。這個歪子聽得分明,趕緊撿起旁邊一塊碎磚頭,朝房上喊道:“房上什麼人?快下來!你歪大爺找你拚命來了!”他又朝屋裏喊:“蔡老板,不好了,房上有人!”

屋內的兩個女人一聽,“呼”地拉滅了燈,一起奔出房外。

夏一瓊看到院裏湧來三個人,確實慌了,立刻站起身來,朝其他房上跑去。

歪子一縱身,上了房。

少女也飄然上房。

幾個人緊追夏一瓊。

夏一瓊又急又慌,剛跑過幾處房屋,忽覺腳下一滑,踩空了,跌落地上,昏了過去。

夏一瓊醒來時,隻見旁邊圍著幾個人,大多是穿著警察製服。

“她醒來了。”其中一個人說。

夏一瓊回想著剛才的情景,她終於想起來了。

“淩雨琦呢?”她問。

“她正在辦案子,咱們去醫院徹底檢查一下。”一個歲數大一點的警察說。

“急救車馬上就到。”

“特務抓到了嗎?”

“暫時跑掉了,法網恢恢,她們早晚會落入人民的法網。”

夏一瓊說:“我想見淩雨琦。”

那個老警察說:“她正忙著呢,你早晚會見到她的。先跟我們去醫院,同仁醫院離這裏不遠。”

急救車飛馳而到,兩個人把她抬上救護車。

在同仁醫院急救室裏,醫生為她做了必要的檢查,最後得出的結論:輕微腦震蕩,在醫院急診室觀察兩天。

在急診室的觀察室,夏一瓊借口上廁所,偷偷地從後門跑了出來,直奔土地廟下坡住宅。

院門洞開,院內彌漫著血腥的氣味。

夏一瓊感覺氣氛不對,壯著膽子走進二進院,正房內被翻得亂七八糟,臥室裏狼藉不堪,書房裏書刊遍地。

夏一瓊又來到後院,隻見地上躺著兩個人,正是公安人員小牧和小陳。小牧後背中了一槍,小陳腦袋上中了一槍,鮮血淌了一地。

夏一瓊看到這般情景,馬上退了出來。

她倉皇地跑上小灰樓,又跑了下來,慌亂中她記起電話機在二進院的臥室裏。

她走進臥室,撥了電話。

電話線被割斷了。

她心灰意冷,趕快跑到街上。

她要找一個電話。

慌亂中她記得胡同南口有個叫做老頭店的小酒館裏有電話,於是跑到胡同南口。

這個小酒館位於十字路口的東北角,因為是三個老頭經營,因此得名“老頭店。”

夏一瓊見店門大開,於是闖了進去。

店裏無人,她來到後麵院裏,看到東室有燈光,闖了進去。正見一個渾身酒氣、赤身裸體的老頭呼呼大睡,地上扔著幾個酒瓶子。這個老頭胖得像個布袋,肚皮像彌勒佛。

夏一瓊看到他旁邊桌上有一部電話機,趕緊跑過去,拿起電話,按照當初龍飛讓她記的電話號碼撥了電話。

電話通了,對方問明了情況。

夏一瓊喜出望外,鬆了一口氣。

她正要抽身,身體被一人抱住。轉過身來一看,正是剛才睡在床上的老頭。

老頭醉眼通紅,口噴酒氣,叫道:“哎呦,仙女,陪俺睡上一宿,真是天降豔福!”

夏一瓊拚命扳開他的胳膊,推了他一把,飛快奪門而逃。

一忽兒,肖克率領公安人員趕到土地廟下坡那個宅院。夏一瓊在門口等候,帶她們進院。

肖克帶著公安人員驗明屍身,檢查了一番,發現院裏有雪茄的殘骸。

“凶手是誰呢?凶手使用的是無聲手槍,從腳印來看,是一個女人。”她判斷道。

一個公安人員走過來報告,“老肖,在廁所的馬桶裏發現一朵梅花。”

肖克跟隨他走進廁所,隻見在馬桶裏的水麵上漂浮著一朵鮮豔的紅色梅花。

“梅花黨幹的,這不是白薇的做法,她一般不留這種標誌,那麼凶手是誰呢?”

兩位公安人員的屍體被抬走,經過整理,小院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肖克對夏一瓊說:“你不用害怕,局裏讓我留下來,我就住在後院,你還是住二進院臥室,等淩雨琦回來再說。這次前來襲擊的是另一股敵特,目前還搞不清楚這個凶手的來曆,我們會搞清楚的,時間不早了,天就要亮了,你先回屋裏休息吧。”

夏一瓊點點頭,返回臥室。

臥室已經收拾好,雙人床、大衣櫃都已歸位,梳妝台上的化妝品少了兩盒。

夏一瓊暗自思忖:肯定是個女賊,連我的化妝品都偷,還挺愛打扮。

夏一瓊又累又困,脫了衣服,鑽到被子裏很快就睡著了。

肖克住在後院裏的北房,也就是公安人員小牧和小陳睡的房間。他整理了一下小牧睡的臨時搭起來的單人床,也沒有脫衣服,倚住枕頭睡去。

正睡間,忽然聽到房上有動靜,於是翻身下床,躲到旁邊一個閑置的衣櫃裏,在櫃門間漏出一道縫兒,觀察著外麵。

一忽兒,門開了,進來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拿著皮夾克,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眼睛。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床前。

男人說:“沒有人。”

女人說:“不對,昨天夜裏我還見有兩個男公安睡在這兒呢。”

男人說:“可能是撤走了。”

女人說:“奇怪?為什麼撤走呢?”

男人說:“這個瓦西裏,他到底把東西藏在哪兒了?”

女人說:“我懷疑就在姓夏的那個女人身上,你想想,他們恩愛有加,如膠似漆,她能夠不知道嗎?”

男人說:“你大姐、二姐都來了,難道她們就沒有聞到一點味兒嗎?”

女人說:“中共也是黔驢技窮,望穿秋水,都沒有找到,連台灣黃飛虎那個寶貝閨女黃妃都來了,這個小騷狐狸精,鬼心眼兒可多了!”

男人說:“你說這東西會不會藏在姓夏的女人身上?”

女人說:“她就住在二進院那間屋子裏,睡得正香,我給她一針管,讓她成為綠色的屍體,咱們再下手檢查。”

男人說:“我聽說稻春阿菊上回把中共新式戰機的情報就藏在下身的那個小洞洞裏,姓夏的會不會也把情報藏在那兒了?”

女人譏諷地說:“你不是都試過了?”

男人支吾著,不言語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間,朝二進院走去。

肖克從衣櫃裏閃了出來,悄悄跟隨著他們。

肖克尋思:不能讓特務殺害夏一瓊,要保護夏一瓊,這次來的敵特,估計那女人是白薇的妹妹白蕾,那男人是白蕾的情人、蘇聯克格勃的尤金上校。

空氣裏有一股腋臭味兒。

肖克掏出手槍,尾隨在他們身後。

那一男一女已悄然來到二進院正房門前。

女人從兜裏摸出一支針管。

這時,肖克不小心踩翻了一個石子。

那兩個人聽得真切,一縱身,上了房,轉瞬即逝。

肖克非常惱喪,知道已追不上,歎了一口氣。

他輕輕走進夏一瓊的臥房,隻見夏一瓊已發出輕微的鼾聲。

東方已露出魚肚白,光暈漸漸伸展著,擴大著,給古老的北京城披上一層金黃色的光環,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肖克來到後院,走進房間,他實在又困又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直到上午11時,他被夏一瓊叫醒了。

“老肖,該吃飯了。”

肖克睜開眼睛,隻見夏一瓊笑吟吟出現在門口。

“夜裏睡得還好吧?”她問。

“還行,我這一覺睡得挺踏實,還做了夢,夢見什麼忘記了。”他憨憨地笑著。

肖克洗臉刷牙後走進廚房,正見桌上擺著兩碟菜,一碟菜是雞蛋炒西紅柿,另外一碟菜是燒茄子。

夏一瓊盛好米飯,兩個人開始吃飯。

肖克說:“你這宅子也是老宅子了,我想也有幾十年的曆史。”

夏一瓊說:“旁邊麻線胡同東口的一個宅院年頭更長,聽說是民國總理唐紹儀的故居,現在是一個部長居住,院內有假山、小橋、小亭子,非常講究。”

肖克說:“北京城裏這些老宅院太多了,埋藏了不少神秘的故事,有朱彝尊、康有為、梁啟超、譚嗣同、徐悲鴻等人的故居,也有不少王府。”

夏一瓊用筷子夾了一個茄塊,“徐悲鴻故居就在這附近,北京站口,他是一代美術大師,可惜死得太早了。東裱褙胡同住著美術大師吳作人先生,他擅畫金魚旁邊的芝麻胡同住著畫家許麟廬先生,麻線胡同住著詩人蕭三先生,西裱褙胡同住著評論家何其芳先生。”

肖克說:“西裱褙胡同的於謙祠堂也很有名,祠堂後院住著一個著名武術家醉鬼張三。土地廟下坡3號是法式建築,是梅花黨的一個重要據點,後來被我們摧毀了,在抗戰時期是日本駐北平的領事館。”

夏一瓊說:“我聽說那裏經常鬧鬼,旁邊那個院是喜鵲胡同10號,是個凶宅,抗戰時期日本領事館住不下了,有一對日本青年夫妻搬到10號院居住。一天夜裏他們雙雙被暗殺了,血染浴缸,非常恐怖,聽說是被北平的抗日分子殺的。”

“日本鬼子更凶殘,日本軍隊在南京屠城,殺了幾十萬中國人,奸淫幾萬中國婦女,罪惡滔天,萬惡不赦。”

夏一瓊說:“所以毛主席說,落後就要挨打。咱們不但有原子彈、氫彈,也要有航空母艦,這樣外國人就不敢欺負我們了。”

肖克說:“說得對,北京還有四大凶宅,位於虎坊橋的湘廣會館算一個,最早那裏是一片墳地,有個麻風病老頭看墳,以後建起了張居正的府邸,張居正死後,皇上抄了他的家,張居正的大兒子在那裏上吊死了,三兒子跳井自殺未遂,二兒子被撤了職,家境淒涼。那裏一直鬧鬼,以後成為湘廣會館,康有為、梁啟超、譚嗣同經常在那裏會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