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廳裏沒了人,本就想要掙紮離開於允年懷抱的孟靈靈,聽了他的話,立馬使勁掙脫他的雙臂:“你說什麼?我為什麼要跟你去你們家過年?我要回福利院過年!”
於允年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定定看著孟靈靈:“你確定你要回福利院過年?你要怎麼跟福利院的媽媽們解釋,你結了婚不在婆家過年的道理?我拒絕,決不讓你一個人回福利院過年。你要是想回去,等過了年,我和你一起回去拜訪。”
“那我也不想去你們家。左董事長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的實際情況是什麼樣子。”孟靈靈說道。
於允年問:“你是在忌憚我媽?”
“拜托!她知道我不是她兒媳婦,你卻帶我回去過年,我的處境得多尷尬?”孟靈靈解釋道。
她很想讓於允年明白,她對於左董事長來說,完全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不相幹的小小小人物。試想一下,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小人物突然跑到自己家過年,這是多麼不可理喻的事情?
況且,左董事長明明表明她很討厭她,孟靈靈為什麼要上趕著去給自己找難堪?她又不傻!
“這是你嫁給我之後的第一個春節,你覺得不陪我過,說得過去麼?再說了,其實是我想要和你一起度過春節,你就不能稍微滿足一下我的小小心願?
再說,我們已經結婚,我們是夫妻,你回福利院過年實在說不過去。”
於允年對孟靈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隻望她能明白他。
不是去哪裏過年,也不是春節有多重要,而是他想要和她一起,度過每一個大大小小的節日,隻想和她一起!
以前,是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感情,錯過了很多可以一起度過的佳節。所以,春節他不想再錯過。
“那我也不想去!”孟靈靈不管於允年說什麼,就是一口咬定不要去於家老宅。
在她的心裏始終有一條線。不管她和於允年的關係是否過線,家庭這條線是絕對不能越過去的。否則的話,他們兩個隻會越來越牽扯不清。
福利院對孟靈靈來說就是她的家,於允年早已經在她還不知曉的情況下越線,插足到福利院的方方麵麵,甚至跟著她去過福利院,還收獲了福利院媽媽們的一致好評。
她都難以想象,若是以後她和於允年“離婚”了,她們會有多難過。
她一直都盡量避免自己牽扯進於允年的家庭,也避免於允年牽扯進她的大家庭。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好像就這麼不期然的發生發展著。
如今事態越來越有種難以控製的走向,孟靈靈當然不能讓自己再陷入於家這個深潭。
於允年和孟靈靈兩人各執一詞,僵持不下。
最終,在於允年的堅持下,孟靈靈妥協。並不是她被於允年的說辭和真摯打動,而是她想通過去這一趟,讓於允年明白:她並不適合他,而他的母親極為厭惡她。
有時候,言語會顯得蒼白無力,甚至是讓人厭惡、拒絕承認的。但事實卻恰好可以讓人無法拒絕承認。在事實麵前,人的感官多方位結合,聽、看等組合起來的立體影像,比一切言語都更具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