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允年和孟靈靈所料的果然沒錯,江叔一大早就離開了別墅,去往薑家寅住院的醫院。
醫院的早晨總是和普通人的早晨不同的,換班的醫生護士已經陸陸續續開始換班,勤快的家人已經幫病患家屬打水洗臉洗漱等等。
薑家寅已經在妻子的照顧下擦了手臉,安靜得躺在病床上,等待妻子買早飯回來。
突兀傳來的敲門聲,讓薑家寅愣了愣:“誰啊?這麼早?進來吧!”
一個穿著很是得體、頭發灰白、跛著條腿、滿臉疤痕的中年男人走進病房。
“你是……”薑家寅因為睡了一晚上,精神還不錯,說話也有力氣了。
疤痕男人緩緩走近他的病床,隔著兩步遠,定定地看著他。男人眼神中的複雜情緒讓薑家寅看不懂。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薑家寅警惕起來。
病床上的男人,看起來軟弱無力,隻要他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稍稍一用力就能送他歸西。江叔的目光落在薑家寅的脖子上,看了良久。
在薑家寅驚恐不安的目光中,江叔終於開口說道:“是我,我還沒死!”
“什麼你沒死?”薑家寅先是疑惑不解對方突然而來的話,緊接著他驚恐地瞪大雙眼,嘴唇顫抖,神情無比驚悚地看著麵前的傷疤男人。
如果是在平時,突然有個人跑到薑家寅麵前來說這麼一句話,他一定想不到這是什麼意思。可經過昨晚的強迫性回憶,薑家寅很自然想到了能夠跟他說這麼一句話的人會是誰。
薑家寅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向一旁桌子。自從被妻子扣在那裏之後就再沒有人動過的相框,正安靜地躺在桌子上,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江叔的目光隨著薑家寅的目光所及移動過去,看到一個木製相框扣在桌上。
他伸手拿起來看了一眼,不禁嗤笑出聲:“這照片你留著,還有什麼意義?是著重感受一下你現在擁有的優渥生活,還是緬懷一下被你‘害死’的哥哥?”
薑家寅的喉嚨似是被人扼住一般,發不出一絲聲音。他驚悚地看向麵前這個滿臉疤痕的男人,他的話揭示出來的他的身份,已經炸得他的心髒快要跳出胸腔。
江叔把相框重新扣到桌麵上,方位和角度絲毫不差,就好像從來沒有人動過那個相框一樣。
“是不是被我的突然出現,嚇壞了?”江叔也不等薑家寅說話,自行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的病床前,“看你現在的樣子,似乎我一拳頭就能把你打死,或者掐死你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江叔輕飄飄說著駭人的話,薑家寅更是驚恐地發不出一絲的聲音。他劇烈地喘息著,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省得對方還沒有打死或者掐死他,他自己反倒被嚇死了。
“放心吧,我不是來弄死你的!”江叔繼續說道,聲音冷酷寒涼,“就算我再痛恨你,如今看到你這麼躺在病床上,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我可不像你似的,能下得去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