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木屋。烈日高照。
屋外一人,手裏有劍。
浪子小劍。
小劍走近木屋,用手推門。門開了,屋裏沒有人。
屋裏的陳設沒有變。沒有打鬥,沒有淩亂,很自然的感覺。小劍看見自己喝過的酒杯仍然放在桌子上,還有秦風的,還有已然發臭蒼蠅亂竄的菜肴。
這裏的人去了哪裏?小劍環視著木屋,轉身往外走。
從他給劉小芳帶走之後,這裏都發生了什麼?小劍抬起頭,看見一片耀眼的刺芒。小劍的瞳孔給刺得往裏縮了縮,這讓他很不愉快,因為會讓他想起那個叫劉小芳的女人。
那個就像根針刺進他眼裏的女人。
——你要帶我去哪裏?
——你不需要知道。
——為什麼?
——因為你是浪子小劍。
劉小芳帶小劍走了很遠,然後他看見了另外一間木屋。屋裏的陳設比秦風所住的更加簡陋,隻有一張桌子,幾張椅子,還有一張床。
劉小芳把他拉到床邊,讓他坐下,然後直鉤鉤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救你這個殺父仇人?”
的確,他很好奇。小劍問道:“你真的是劉大福的女兒?”
劉小芳把他手裏的劍放到桌子上,轉回身冷笑道:“我為什麼不是?”
小劍道:“你現在完全可以一劍殺了我。”
劉小芳冷冷地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突然大笑:“殺了你我不會得到什麼好處,但是留下你我卻可以讓你為我做一件事。”
“你就不想為劉大福報仇?”
“劉大福?”劉小芳一字一句地道,“我恨不得他給人千刀萬剮。”
“為什麼?”
“因為劉大福為了讓‘惡劍’替他殺人,他把他唯一的女兒推給了‘惡劍’。”劉小芳的臉色冷得嚇人,她冷冷地盯著他,道,“你說,他該不該死?”
“的確該死。”他回望著劉小芳道,“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選擇讓他生不如死。”
劉小芳聽著,看著他的眼神十分古怪,然後她突然笑了,笑得很是燦爛。
她問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那個女人很可憐?”
“是。”他如實回答。
“可是你知不知道有人比她還要可憐?”
“誰?”
“你。”
小劍的瞳孔微微縮了縮。
“因為你欠我一條命。”劉小芳接著道,“所以必須為我做一件事。”
他的臉色變了,變得很是駭人。
“這樣的你,不是比她還要可憐的可憐蟲嗎?”劉小芳放浪地笑起來。
“我可以一走了之。”
“你不會。”
“我可以殺了你。”小劍的語氣帶著濃烈的殺意。
“你也不會。”劉小芳直直地盯著他。
“你為什麼就這麼肯定?”
“就因為你是浪子小劍。”劉小芳回答道,“隻要你一天還拿著劍,你就一直都是浪子小劍。而浪子小劍,從不會欠別人的情。”
小劍的臉色一變再變,寒意在他的背後蔓延。的確,浪子小劍從不會欠別人的情,他的孤傲也不會允許他改變這個原則。
劉小芳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小劍不清楚。但有一點他卻很清楚,那就是現在的他很想一劍殺了眼前這個女人。從她的身上,他嗅到了讓自己不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