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人自然也沒有再喝酒。恐怕沒有人可以在一個來路不明的客人的目光下不慌不忙地喝酒,至少,他做不到。
更何況,這個來路不明的客人還是一個女人,一個身後跟著兩個男人的女人。
“這裏的老板不在。”紫衣男人開口了,他不得不開口——否則他或許會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
“我知道。”女人冷冷地道。
“如果你是要找一個叫馮三的男人,我可以告訴你他剛走不久。”
“我沒有要找的人,更不認識馮三。”
“那你來這裏是為了喝酒?”紫衣男人的目光落往桌上的酒杯。
“不,我來這裏隻是想問一件事。”
“什麼事?”
女人冷冷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算命嗎?”
算命的人往往也相信命。
但是要算的是什麼,心裏想的和嘴裏說的是否便是一樣的呢?
還是說,這就是命?
紫衣男人定定地看著用酒水寫在桌上的“滄”字,一聲不吭。
算命的女人和跟在她身後的兩個男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不過他也無暇顧及了。
他求的是什麼?
他拿著酒杯。
他拿著酒杯的手在發抖。
他整個人在不停地發抖。
林勝傑除了處理鏢局的事,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後院練槍。
阿蓮一眼就看見了遊舞在後院的大鏢頭。
阿蓮看著。
阿蓮靜靜地看著。
突然纖手一抬,一枚銅錢急速地射向林勝傑。林勝傑反手一記回馬槍,槍尖恰與銅錢相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鳴聲。
林勝傑伸手接住彈飛而起的銅錢,看著走過來的女鏢頭,無奈地苦笑:“阿蓮似乎總見不得林某練槍。”
阿蓮嫵媚地笑了笑,道:“大鏢頭這什麼話,我也隻是想看看大鏢頭的身手是不是又有所長進罷了。”
林勝傑把銅錢拋過去,道:“可有什麼消息?”
阿蓮接過銅錢,道:“沒有。不過杭州似乎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
林勝傑道:“有趣的事?”
阿蓮笑道:“杭州的慕容二小姐要嫁人,這是不是件有趣的事?”
林勝傑奇道:“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女人出嫁罷了,何趣之有?”
阿蓮一字一句地道:“可問題是她要嫁的人是浪子小劍。”
林勝傑瞳孔縮了縮,舞動著槍,沒有吭聲。
阿蓮笑了笑,轉過身道:“若無他事,我先走了。”
“阿蓮。”
阿蓮停住腳步,等待他的下文。
“你,其實不用這樣的。”
聞言,她笑了笑道:“這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