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男人,卻是身不由己。”
似乎做了一場春夢般。
男人睜開眼坐起來的時候,沒有看見本該躺在身邊的女人——
她去了哪裏?
李勇掃視著房間,找不著一絲淩亂的跡象,他的衣服整齊地堆疊著放在桌子上,他的劍靜靜地擱在一旁。下了床,把衣服穿上,李勇低頭望著桌子上的劍,靜靜地望著,最終還是伸手拿起。
也許小蟬就在門外的院子裏。
李勇走到門前拉開門扉,頗為耀眼的光芒如利劍般刺了進來,他眯了眯眼,隨即瞳孔縮了縮——
院子裏沒有一個人。
“路有酒家”。
阿蓮冷冷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死人,七竅流血,而且是黑色的血。這個人是中毒而亡的,但是下毒的人卻是他自己。這個人是自殺的——
這個死了的人便是代替她在這裏接待客人的紫衣男人。
阿蓮並不是猜測他的死是否自殺,因為告訴她的人就是紫衣男人自己,那隻白鴿腳下的小筒子便是他放的。可是他為什麼要自殺,阿蓮就不知道了,她隻知道和一個“滄”字有關。
那個字是用血寫在紫衣男人撕碎的布料上並塞在小筒子裏的。
阿蓮揮了揮手,靜靜站在旁邊的兩個下人便上前把屍體抬走。
阿蓮整了整衣服,露出招牌式的笑臉——
不管是發生什麼事,這裏還是要接待路過的客人。
而且客人也很快來了,她坐在店外的桌子上,遠遠就看見一個人往這邊走來。於是阿蓮笑了,生意上門的時候她當然更是要笑,可是突然間她就變了臉色,因為來的是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那個人慢慢地走了過來——
那個人走過來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我不是來喝酒的。”
阿蓮愣住,問道:“你不是來喝酒的?”
那個人笑了笑,道:“我現在不想喝酒,但是我聽說這裏的酒不錯,所以想來討一壇酒。”
阿蓮聽著就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般笑得花枝亂顫:“你說你是來討酒的?”
那個人點了點頭。
阿蓮不笑了,她一字一句地問著:“你果真是來討酒的?”那個人把劍擱在桌上,頗為無賴地笑道:“是啊,如果你不給,我就坐在這裏不走了。”
“不。”阿蓮嫵媚地笑著,盈盈站起,“我給,我又怎麼敢不給?”說著阿蓮便返身回店內,從裏麵抱出一壇酒,然後放在了桌子上,道,“這是我所有珍藏裏麵最好的酒,就看你要不要。”
那個人笑著,伸手往酒壇搭去:“要,我當然要了。”
阿蓮雙目閃過一絲寒芒,纖指微動,已經準備好的銅錢疾射而出,往對方的麵門奔去——
她的臉色卻是猛然間慘白一片!
因為對方正微笑著,舉著一隻手,那隻手原本就快要碰到酒壇的邊緣,可現在卻捏著一枚銅錢,這枚銅錢自然便是她剛剛放出去的。那個人笑道:“小高沒說錯,老板娘果然不是一般人。嗯,我隻討酒,不討錢。不過這酒和銅錢既然都送了,那我也不好客氣。”
阿蓮靜靜目送著拿起酒和劍往洛陽方向離開的男人,自言自語:“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果真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