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漠然的臉上浮現一抹異樣的顏色，身體微微顫抖。
小劍沒有出聲。即使他想阻止，也不知道該怎麼阻止。
因為他本就是罪魁禍首。造成現在這種情況的，就是他，浪子小劍。
看著慕容姐妹，他的心頭像針紮一般痛苦。
慕容語珠怒視著慕容燕，道：“別忘了，你現在還是秦家的夫人！你好好看清楚你的身份！！你知不知道現在別人是怎麼看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在秦家的眼裏是什麼？！慕容燕，你醒醒吧！！”
慕容語珠的話像是一把劍，鋒利尖銳，把慕容燕刺得遍體鱗傷。
慕容語珠所說的，小劍和慕容燕都很清楚。其實到了現在，江湖裏還有誰是不知道“杭州慕容洛陽秦”的這等醜事？
隻是他們不想去知道，隻是他們不想去麵對。
慕容燕輕歎口氣，道：“我不介意。”
慕容燕確實不介意。她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固執。慕容燕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一個在這條路上一根筋的女人。
但她，確實也是個聰明的女人。
因為她聰明，所以她選擇在這條路上一根筋走下去。這樣的選擇，反而就是最好的，最決絕。
“是，你是不介意，但我介意！！”慕容語珠尖叫道，“我非常介意！！”
慕容語珠沒有等小劍和慕容燕反應，又接著說出讓他們痛苦的話——
“對，我是被侮辱了！但不代表我需要你們同情！！”慕容語珠的眼淚盈眶著就要落下，“你們做這麼多不就是想我好過點？！我告訴你們，我一點都不好過！！”
“你們的同情，難道就不是對我的侮辱？！”
“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們都在哪裏？！”
“現在你們到底想怎樣？！”
慕容語珠歇斯底裏地尖叫著：“你們怎樣才肯放過我！？”
——放過她，讓她自生自滅就好。
慕容語珠喘著氣，香肩不斷隨著傲挺的酥胸起伏。她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她很清楚，即使她不主動過來找他們，他們也還是會繼續去找她。
特別，是她的姐姐慕容燕。
慕容燕出現在西湖邊，出現在她眼前，就是最好的證明。
慕容燕和她之間的感覺，遠比她們自己想像的要更緊密。
慕容語珠受夠了。
她不想再去承受更多的瘋狂。
她已經沒有勇氣去承受！
“浪子小劍，我隻問你一句。”慕容語珠一字一句地道，“你要我，還是要她！？”
——你選擇我，還是選擇她？
——隻有一個選擇！
慕容語珠的語氣很絕情，她話裏的內容更絕情。
這是爛罐子破摔？
小劍的臉色很不好看。
慕容燕的臉色更不好看。她微咬的下唇，已因失血而泛白，甚至有些微微發紫。
三人對峙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小劍站起來，緩緩走近慕容語珠，伸手為她擦拭掉淚水。
雖然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但至少他還是知道要為慕容語珠擦眼淚。
你說他對慕容語珠真的沒有感覺嗎？
你說他不愛她？
不盡然。或許並沒有對慕容燕的多，但是，也在乎。
這讓他怎麼回答？
慕容語珠看著沉默的小劍，忽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