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亮道:“有個人你認識,也知道幾斤幾兩!”
林彪露出驚訝的神色,禁不住問道:“誰?”
唐亮道:“我!”
林彪看著唐亮,許久,問道:“你是說我們兩人合作?”
唐亮默不作聲。
林彪又道:“我何以要和對我沒有威脅力的人合作?”
唐亮的臉部肌肉明顯抽動了起來,他似竭盡了全力才控製住心頭的暴怒。
唐亮淡然道:“再厲害的人,也總得有個厲害的打手。”
林彪靜靜看著唐亮,唐亮雙手自然地垂放著。
林彪忽然笑了起來,道:“唐少爺說的是這個理,我為何不和你一起去呢?”
李員外大急,怒道:“林彪!他的話你千萬不要相信!他根本就不會想和你合作的!”
林彪轉過頭,看著李員外,笑道:“他的話我不信,莫非我就得信你了?”
就在林彪轉過頭去的瞬間,唐亮出手了。
他一下子打出七十多枚各種各樣的暗器,絕大部分朝林彪飛去。正是唐門絕技“天女散花”!
這樣的絕技如何能夠正麵抵擋?一個人的手速再快,如何能夠把眼前鋪天蓋地的暗器全部“摘”下?
更何況“摘星手”林彪正望向李員外,根本沒來得及回頭?
唐亮的眼睛已亮了起來。
這幾乎已是他身上所有暗器,他也相信林彪並不能把暗器全部接下,隻要有一點劃傷,局勢就會完全傾倒在他這邊。
可唐亮萬萬沒有想到,林彪的前麵竟然出現了個人。
一個普通的打手,李員外的打手。
但這個人落在“摘星手”林彪的手上,就成了非常有價值的人。
對林彪來說,能替他擋下要命的暗器,自然是有用的人。
唐亮出手的瞬間,他正在轉頭看著李員外,但整個人的心神一直都還在唐亮的身上,所以林彪一察覺到危險,便立即轉回頭。
當他意識到眼前的暗器已來不及躲閃,也無法全部摘下後,他隨手把旁邊的打手“摘”了過來,擋在前麵。
打手慘嚎著,暗器盡數落在了他的身上臉上,眼珠子都已刺穿。
“摘星手”林彪堂堂七尺男兒,卻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打手後麵,連身子都壓低,連腦袋都藏起來。
暗器入肉的悶響頃刻間停止,林彪這才慢悠悠地抬起頭,透過打手的肩膀望過去。
林彪想要好好地看看唐亮此時的樣子。
林彪相信此時的唐亮,表情一定很精彩。“天女散花”,唐門有名的絕技,他又如何不知道?他對沒有把握的事情,總是要謹慎。他剛才那般表態,隻是在等機會,等唐亮出手的機會。
這個時候的唐亮,絕無法再打出一次“天女散花”,已決然不是他的對手。
林彪望向唐亮,笑容突然凝固了。
不是因為唐亮又有了下一步動作,也不是因為唐亮的表情有多詭異,而是因為唐亮已經是個死人。
一個死人再猙獰再可怕,也是不可能再威脅到林彪的。
唐亮的心口插著一把匕首,血已開始滲出。他看著吃驚的林彪,似還想說什麼,但嘴巴喃喃動著,人已直挺挺向後仰倒在地上。
唐亮的臉上竟似殘留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林彪的目光落在唐亮心口的匕首上,瞳孔驟然緊縮。
匕柄上有著一種特殊的條紋,在光芒中映照著異樣的光澤。細一瞧,赫然是一隻展翅而飛的燕子。
“摘星手”林彪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匕首的來由。
這匕首是多年以前江湖中尚還存在的“飛燕堂”堂主的專用匕首。“飛燕堂”堂主擅長輕功,身法堪比杭州慕容家,在夜裏如同漆黑的飛鳥,難以察覺。而這專用的匕首,就如同飛鳥的羽刃,要人的命。
曾經一連有十幾名殺手潛伏進“飛燕堂”,暗殺了不少“飛燕堂”的精英,卻被堂主獨自一人逐個解決了。而據丟失了一隻手臂最終幸存逃離的殺手傳出消息,當時,他們這些殺手竟連“飛燕堂”堂主的樣子都沒有看清楚。
可見其輕功之妙,功力之深。
後來,“飛燕堂”一夜之間突然銷聲匿跡,堂主及成員都全部憑空消失了。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又出現了“飛燕堂”堂主的匕首!
林彪認出匕首的來曆後,整個人的寒毛都要聳立起來,因為他沒有想到這艘船上還有如此可怕的一流高手!
林彪手一鬆,把眼前的死人放開。
與此同時,脖子傳來一陣涼意,一把匕首已悄無聲息地抵上他的喉嚨。
“林彪,沒有想到吧?”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彪身形一顫,隨即深吸口氣,歎道:“確實沒有想到,沒想到江湖有名的‘飛燕堂’堂主竟還活著,而且還成了個商人。”
“飛燕堂”堂主,竟是李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