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淑道:“去幫浪子小劍。”
秦風不出聲。
雅淑歎道:“近日江湖早已傳得沸沸揚揚,連我都知曉,你又豈能不知?你既已知他有危險,又怎能安心陪著我?”
秦風道:“那些人不會是小劍的對手。”
雅淑道:“相公,再厲害的人,都會有自己的弱點。”
秦風默然,不接話。
雅淑又道:“你是他的好朋友,又怎會不知道他的弱點是什麼?怕死的人不少,但為財舍命的人也不少,隻怕這次要找浪子小劍麻煩的人,超乎你的想象。”
秦風微微皺起了眉頭。
雅淑雖然沒有抬頭,卻似已知道秦風在苦惱。她雲淡風輕地笑了笑,道:“相公,你的手下就在這附近,我不會有事的,你去吧。”
秦風還在猶豫。
雅淑又道:“若你不去,這輩子你都會心難安。”
雅淑繼續道:“你心若不安,我又豈能心安?我心不安,對肚子裏的孩子也不好。”
秦風苦笑道:“雅淑,你這是在逼我。”
雅淑抬起俏臉,笑道:“相公,去吧。我會在這裏,好好等你回來。”
秦風緊緊抱住雅淑,良久,複良久,才輕輕鬆開雅淑,往外走去。
雅淑靜靜看著他離去,默然轉回身,蹲下身子,輕輕用手指撥弄著眼前的冬寒蘭。
雖然知道這樣做是現在最好的選擇,但雅淑依然有種微微的心痛,像一根針,慢慢地紮進心裏。其實在任何時候,女人都會口不對心,也許便連她們,也都是在做出選擇後,才後知後覺。
雅淑的雙眸已滿滿映照著在風中顫動的寒蘭,但她的視線卻是迷離的,找不著焦點。
雅淑忽然喃喃著自語:“再過些時日,下雪了,你們還能活下來麼?”
其實這個問題,她自己本就有答案。
下雪後,這些裸露在雪花中的寒蘭,又如何能活下?
能活下來的,怕是萬中無一吧。
“如果它們活不下來,到了初春再種。”男人成穩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我和你一起種。”
雅淑輕輕一顫,低聲道:“你不是走了?”
“我如何能走?”
“隻怕我去了還要被小劍瞧不起。”
“對現在的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我哪都不會去,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寬大而溫暖的懷抱悄然包含住雅淑,熟悉的氣息讓她有著無限的眷念和依賴。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依賴,還有濃濃的安全感。
雅淑忍不住笑道:“相公,有時候你真讓人愛不釋手。”
秦風溫和地道:“那就別放手。”
雅淑道:“不放,打死我都不會放。”
秦風道:“小傻瓜。有我在,誰都不能動你。”
雅淑向後靠在秦風的肩膀上,笑道:“你不去,真的好麼?”
秦風笑道:“我相信他。”
雅淑笑了笑,道:“讓我有些吃醋了。”
秦風笑而不答。
其實他根本不用去,作為小劍最要好的朋友,他又如何能夠不去相信小劍?他已曾犯下過一次錯誤,這次,他不會。
他相信小劍,相信他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