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笛魔”到死都會想不到,除了蜀中唐門外,竟還有人會把暗器練到如此出神入化如此可怕的地步。
他想不到原本處在昏迷狀態的介子川,竟然會突然清醒過來,還在他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投擲出這樣一枚可怕的暗器。
就在所有人的心神都擱在廝殺中,就在“笛魔”全神貫注吹笛時,躺在大門旁邊的介子川突然睜開了眼。
介子川一睜開眼便跳了起來。
介子川一跳起來,那枚薄如蟬翼的暗器便自翻開的鐵書中打了出去,沒入來不及反應的“笛魔”的喉嚨,眨眼射穿,最後鑲嵌到院牆上。
不得不說,介子川這一枚暗器打得很有技巧。
他是在小高他們和死士廝殺,並恰好擋住“笛魔”視線的時候躍起來的,其實他躍起來的時候,暗器便已從鐵書中打出,從廝殺人群之間的空隙中筆直穿過去。所以當“笛魔”的視野中發現躍起來的介子川時,暗器已射穿了他的喉嚨。
這是何其可怕的一記暗器。
這是準備了許久的一記暗器。
介子川其實早就清醒,隻是維持原狀,耐心等待屬於他的機會。
因為介子川很清楚這樣的一個機會,是唯一的,恐怕也是他一生之中最為重要的一個機會。這個機會不僅決定了他的生死,也決定了他的朋友們的生死,甚至可以說,還會影響整個武林的未來。
所以這個機會,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而最終,他成功了。
秦月緩緩端著古琴,站了起來。她低頭看著院子內的人,看著慢慢收回手的介子川。
紛飛的雪花落在了她的柔發上,身上。
秦月輕輕抬手,拭去了嘴角的鮮血,隨即露出一抹動人的微笑。
同樣動人的微笑,也出現在了小劍的麵前。
當小劍看著微笑的雅淑一步步走近時,頓覺心頭有些發冷。他忽然在想,如果秦風沒有被他擊暈,見到這樣的一幕,秦風會不會更加痛苦難當?
正自尋思間,雅淑已走近。
她一走近便雲淡風輕地微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劍略微詫異道:“哦?”
“我確實被秦霸的人帶到了這裏來。”雅淑從小劍身邊緩緩走了過去,淡然說著。
小劍回轉身,望著跪坐到地上,小心翼翼樓抱起秦風的女人,沒有出聲。
“秦霸和相公說了,如果你不死,我就得死。”雅淑淡然道。
小劍道:“但是你自己逃出來了!”
雅淑道:“你覺得就憑我的功夫,能從秦霸掌中逃脫?”
小劍默不作聲。
雅淑道:“即使相公不想再進入秦府,但對秦霸來說,秦風依然還是他兒子。更何況,秦鷹死了,能給秦府留下香火的人,隻有秦風。再說了——”她摸了摸秦風的臉,輕聲道,“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是秦霸的子孫。”
小劍閉起眼,沉默片刻後,又複睜開。
小劍問道:“從一開始,秦霸就沒想過要傷害你。”
雅淑道:“根本沒有。”
小劍道:“那為何——”
雅淑出聲打斷道:“你真不明白?”
小劍神情微微一滯。
雅淑看著小劍,雲淡風輕地道:“說到底,秦霸隻想看一樣東西。”
小劍道:“什麼?”
雅淑緊緊盯著小劍,一字一句地開口:“你的第二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