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個人猛地坐起來。
摸索著扭開了燈,屋子裏重見光明。紮西揪著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氣。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紮西想到夢裏的情景,還是忍不住的發抖。不行,得告訴神女。紮西哆哆嗦嗦的拿起電話,“神女。我有事要跟您說。”
夏安安今天剛回家,自然被杜若拉著說了大半夜的悄悄話。這才剛睡下,紮西一個電話甩過來,又把她吵醒了。不過聽到紮西驚惶的聲音,夏安安立馬警醒了,皺眉道,“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紮西平複了心情,組織好語言道,“神女,我的異能是做夢。”
做夢?紮西這是做噩夢了?
“神女,我剛剛,夢到一些不好的事情,”紮西吐了口氣,“我看到一個地方,那裏的人,不,已經不能說是人了,應該說,是怪物。他們長的很奇怪,有的八條腿,有的好幾個頭,還有的長著翅膀,長著魚尾。神女,怎麼辦?”說到最後,紮西又忍不住的牙齒打顫。
夏安安深吸了口氣,“你夢到的事,都是真的嗎?我是說以前。”雖然這麼問了,但夏安安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是。從沒有錯過。嬤嬤的異能是預言,我的是夢,是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怎麼辦神女?這是真的。一定是真的!神女,我懷疑……”
“紮西。”夏安安打斷了紮西,“什麼都不要想,去睡一覺。”
“可是神女……”
夏安安溫聲安撫,“我會想辦法的。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們自己要先保護好自己。那些人,你知道的。如果你的夢沒有錯,我們被他們抓到,後果會很嚴重。你能理解嗎?”
“嗯。”紮西的心裏不是滋味兒。他能怎麼辦?他們能怎麼辦?他們自身難保,還有什麼能力去救別人?
掛了電話,夏安安手腳冰涼,她早該想到的,那些人圍捕異能者,不就是為了他們的異能嗎?那麼,製造出那些不人不鬼的東西來,自然是很有可能的。造神造神,造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是神嗎?夏安安突然起了一股無名之火,媽的,造神的頭目是腦子瓦特掉了嗎?
與此同時,某個封閉的空間裏,穿白大褂的男人擺弄著各種各樣的儀器,而在儀器的末端,連接的是一個正方形的玻璃缸,裏麵赫然是某個動物的頭骨。在白大褂往玻璃缸裏加了一些液體後,裏頭的頭骨竟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小李啊,你是不是背著本尊做了什麼?”
白大褂手上一抖,立馬跪地道,“屬下不敢。”
*
翌日,夏安安早早就去了西郊別墅,她跟杜若打過招呼了,最近都會住在西郊別墅裏。即便杜若不舍得,卻也不能把女兒留下來。她知道,她女兒身後還有更多需要她的人。
理解是一回事,情感上又是另一回事。夏安安走後,杜若禁不住悄悄垂淚。
夏書恒歎氣道,“怎麼又哭了?”
“我就是覺得,安安擔的責任太多了。不該這樣的。她完全可以做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
夏書恒拍拍杜若的肩膀,“兒孫自有兒孫福。這路啊,都是孩子自己選的。我們隻要在家等著孩子們回來就行了,其他的,別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