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擺了擺手,說道:“餘師兄好運氣,這回榷縣找到一個極品靈體,連宗主都驚動了,想來宗裏給的獎勵不會太少吧?”
餘觀主對著西北方向遙遙拱手:“那是托了青玄教尊的福,也是濟明祖師保佑,運氣,隻是運氣罷了。”
說罷,又指著大丫:“這位就是周芳華,師兄我可是一根頭發沒少的將她交給你了。”
吳清道袖一揮,說道:“既是如此,我便先回宗裏交差了。”他向飛舟招了招手,一個十七、八的道士控製著飛舟緩緩落至地麵。
他前一刻對餘觀主還盛氣淩人,當看向大丫時臉上已堆滿笑容,“這位就是周師侄麼,周師侄請上舟吧。”隨即又大手一舞,對陽天二喝道,“你們兩個動作也快點。”
完全是被岐視的感覺啊,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前世見慣這種捧高踩低的角色,陽天倒是神態自在的跨上飛舟。
看著飛舟在天際消失成黑點。
“呸!”趙明河吐了口幹沫,“神氣什麼?”
餘觀主掂須說道:“他畢竟是玉皇殿執事,身份修為都不在我之下,想擺架子就讓他罷吧。”
趙明河急道:“觀主,你難道沒聽出來?說話酸溜溜的,分明就是忌妒我們找到周芳華,巴不得我們把獎勵的靈石分他一半。”
作觀主淡淡道:“不用理他,貧道堂堂駐守一方的觀主還要巴結他不成?再說,自衛宗主執掌宗門以來宗規愈發森嚴,他也沒膽子給我們使絆子。”
將近黃昏,終於看到一片建築群,鱗次櫛比,從半空俯瞰更顯巍巍壯觀,莊嚴、古樸,透出一種歲月積澱的沉重感。
待飛舟緩緩落至山門前,橫額上寫的正是“青玄宗”三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似乎有道凜冽之氣躍然而出。
早有守山弟子上前,見是吳清後方才退下。
飛舟又繼續起飛,直至一處院落停下。、
有吳清親自壓陣,一切手續從簡,過不多時三人便各自領到了一把飛劍,一把法劍,兩套外院弟子服色和一本紙質版的《青玄心訣》。
本來這些東西都要等明天正式拜過祖師後才能領到手,但吳清要示好大丫,不令再跑一趟,便給一塊辦了,陽天也不得不承認這回是沾了大丫的光。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自有一個女弟子帶著大丫去棲霞峰,那是外院女弟子的住處,而陽天與周虎則被安排在玉台峰。
一番折騰下來,當陽天走入分配給自己的院子,關上房門的瞬間也感覺心神一鬆......
玉柱峰青玄宮後門,沿著曲折的山路往上,行約三裏有一座小道觀,占地不過一畝,算上正殿也隻有五間房,外牆長滿了青苔和爬藤,毫不起眼,甚至可以用寒酸來形容,但就是這座破觀卻是百萬年來青玄宗曆代宗主住處。
自百萬年前絕仙劍宗覆敗,青玄殿正堂被強行塞入道行仙君塑像後,曆代宗主都住在這裏。
這裏的正殿隻供奉著兩位祖師,教尊青玄仙聖和天鍾界青玄宗開山祖師濟明真人。
穿過正殿便是後堂,後堂之外是一片菜園,一個道袍老者正舀著渾濁的塘水給白菜澆灌,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老人,在做的也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如果脫下這身道袍,換上一件老漢裳,活脫脫就是一個鄉野老農。
但就是這麼個老農,他的眼睛卻明亮的像天空皎潔的月光,仿佛泥土裏的一根針都能看穿針眼。
一個三十不到,相貌絕美的女子,提著水桶亦步亦趨跟隨其後,塘水有些臭,但那女子卻沒有一絲不耐與嫌棄,看向老者目光更充滿了恭敬和崇拜。
如果不是在青玄宗,不是在濟明觀,誰能想到這個毫不起眼的老者竟是廣川郡事實上的主宰,青玄宗宗主衛無知,而給他提水的是有廣川第一美女之稱的祖師殿殿主黎羽衣?
衛無知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對黎羽衣說話:“這水啊,也分三六九等,各有用途,靈獸穀的水聞著臭,卻適合白菜生長,若用玉泉峰的溪水就長不出這麼大個又好吃的大白菜了。”
黎羽衣腳步一怔,似乎陷入深思。
衛無知回頭看了一眼,複又喃喃自語:“萬物生長自有規則,玉泉峰的水太清太淨用來澆白菜不行,可用來泡茶卻最適合......”
黎羽衣嬌軀一震,似有所明悟,放下水桶盈盈行禮:“謝宗主師叔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