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師兄頓悟了?”陽天也跟著高興,捶了一肩頭,“好啊,都把我瞞的死死的。”
盧流雲笑嘻嘻道:“沒有,就昨晚心裏有些不寧,想起鎖定米蘭的那一箭,一時有所感悟罷了。”
陽天不掩羨慕:“恭喜盧師兄,他日流雲箭與離恨弓一般名動天下,可別忘了提攜小弟。”
這說的卻是豫州廣成道宗道尊張若虛了,與其妻周冰合稱傷心劍離恨弓,當然,傷的都是別人的心,離的也是別人的恨,是天鍾世界使弓第一高手,處在雲端上的化神至尊。
盧流雲悠悠神往,一時忘了回話。
後隊前營戰舟。
一位年青的凝氣期修士同樣悠悠神往:“魏統領,你說我們這次回去真能見到宗主嗎?”
“當然能見到。”魏鑫也是一臉期待,“宗主都說了,我們凱旋之時,宗主親迎。”隨即又關切道,“傷都好了麼,乘這次回宗淘換顆培元丹,把境界穩固下來。”
那修士搖頭道:“沒事,很快就能恢複到凝氣九層,我陳七沒那麼金貴,小時阿爹請人給我算過命,說我福大命大,這不,本來要死了,又被陽師叔救了回來。”
他望向第一艘戰舟上模糊的人影,這麼多天過去,眼裏狂熱與感激依然不減:“統領師叔,這次陽師叔立了這麼大功勞,宗裏會給什麼獎賞?”
青玄宗山門。
衛無知穿著一件七成新的道袍,人還是那個人,似乎與濟明觀菜園裏的老農沒什麼兩樣,又似乎換了個人,身後是各殿、堂大佬,就連平日裏隻知清修悟道的金丹、元嬰也來了來幾十人,再往後,黑壓壓的一片,都是為迎接邊軍凱旋的青玄宗弟子。
他站在人群之前,無論衣著、相貌、身材都不見突出,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隻有他。並不完全是他所站的位置,而是他身上的氣度,從容、淡然,又隱含威儀......
山門遙遙在望,盧流雲便下令全軍減速緩行,待到稍近,又令下了戰舟整軍例隊,然後禦劍飛至山門前,躬身長揖:“弟子盧流雲參見宗師,虎牙關守軍幸不辱命,不敢墜我青玄宗仙威。”
“將軍辛苦。”衛無知伸手扶起,“取酒來。”
自有小樂端上托盤,擺了三隻酒杯。
衛無知舉杯邀天,一潑而盡:“一杯敬青玄仙聖,二杯敬濟明祖師、三杯敬虎牙關弟子。”
行禮如儀,不是盧流謙虛的時候,也不是衛無知想說什麼就能說什麼,這一套是流程,迎接凱旋歸來將士的標準禮儀。
“將軍滿飲此杯。”小樂又端上酒,衛無知親手奉上。
盧流雲行一躹禮,持杯的手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他做夢都沒想過以自己區區一劫境界會有如此榮耀風光的時刻,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的出現,是他於戰心不定之時一劍立威,是他在傾覆之際力挽狂瀾,怔忡半晌才一飲而盡:“天佑青玄!陽天將軍威武!”
“天佑青玄!陽將軍威武!”
......
三軍回音!
然後盧流雲才持弟子禮揖拜:“弟子盧流雲見過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