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孩醒來的時候,他正靠睡母親的腿上。
而母親此時的注意力卻並不在他身上,順著母親的目光看去。
不遠處席地而坐一個孩童,雪瓷般白皙的肌膚透出股雅潤氣質,已初具了美男子的雛形,眼神中目光閃爍,似乎擁有致命的吸引力,淡眉星目,薄唇溫潤,瓊鼻挺立,小小年紀雖坐在那裏,但卻隱隱有種有說不出的壓抑感,似那種天生的上位者,視一切均為草芥。
而孩童身邊則站立著一個比普通人還要普通的黑衣少年,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忽視他。這孩童與少年自然是葉諾與影,他們離開煙雨樓已經數日了,想要找的東西已然找到,又何必再逗留呢?
“你練的是《易筋經》?”
“嗯”
男孩覺得自己沒必要隱瞞什麼,總覺得一切的掩飾在這孩童的麵前都是無用的,還不如幹幹脆脆得承認的好。
“昨天是你救了我?”
葉諾沒有回答他的興趣,隻是起身走到另一側的小和尚之處,蹲下身子,伸出白玉美瓷般的手心輕輕的覆在其額間,感覺小和尚的是否還發燒。
男孩見葉諾不理他,本想嗬斥葉諾不懂禮貌,卻被自己的母親製止了,用疑問的目光看向母親,欲知緣故。
美婦隻是搖了搖頭,製止了男孩的詢問。
她不是不想告訴自己的孩子關於那孩童的事,可是兒子一向自負,若知道眼前孩童身旁那個黑衣少年的武功比他高了不知多少倍,甚至都要快要追上他的父親,恐怕會他直接挑釁那深不可測的少年。
昨夜這名為‘影’的少年殺了那群馬賊隻不過在彈指揮手間,沒有絲毫的手軟,那一個個倒下的屍體甚至讓他的眼神都不曾掀起一絲的漣漪,仿佛殺人已經成為了習以為常的事了,她簡直不敢想這看上去比自己兒子大不了幾歲少年一旦被自己兒子惹惱,他們母子倆是否還有活命的機會,而且自己……
思及此處的美婦,手輕緩的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是的,她懷孕了,男孩要當哥哥了。
本來她早幾有預感了,可隻是懷疑,沒有證實,況且在昨夜那種的情況下,這孩子能存活下來,想必將來應是個有福之人。
昨夜她在葉諾的允許情況下被‘影’以某種法子的運回了這破廟之中,葉諾隻是看了眼就說她有近三個月的身孕,劇烈的運動,已經動了胎氣,隨後葉諾給了少婦一顆珠圓雪潤的藥丸,服下之後,果然小腹之中一陣暖洋洋……
美婦想到當初‘影’運自己回來的功夫,臉上一片慘白,她想到若是‘影’用那種功夫對付兒子,那兒子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少年的身高比自己的兒子高出許多,十六七歲,又如何能抱自己回著廟中,她隻記得當時‘影’神情肅穆,冷峻不可侵犯,輕瞥自己一眼便轉身欲走,可同時手卻也抬起,接著她便被一股輕柔的氣力托起,漂浮在葉諾的手掌上方數尺的方位,想動動不了,當時頗有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那種任人宰割感覺,太可怕了,她夫君號稱通曉天下武學,作為妻子的她自然耳濡目染一些,雖不至於像夫君那般精通,但自問知曉的也絕不在少數,可‘影’所使那種武功,卻從所聞,見所未見。
無論是那瞬間殺人的手法,還是後來那可以將人“任我宰割”的武功,都可以說的上是上乘的武學,自己兒子可以說是天賦異稟,在這個年歲武學已是十分驚人,可眼前的這個比自家兒子大不了幾歲的少年修為卻強的離譜,實在想不出來江湖之上誰有本事教出這麼強的弟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