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淩子風對番話還不太介意。因為這幾天來,他已經發現和自己共處一肉軀的托身,還真是塊做生意的料。在他的指點下,各項工作都做得井井有條。
“隻要價格合適,沒有買不到的貨。隻要眼睛不瞎,就沒有過不過去的坑。”
托身的這兩句話,淩子風一直記在心裏。而且,通過這陣子做事,他和托身已經逐漸有了默契的配合。托身排計劃,查漏洞,淩子風則執行。所以,盡管林娜依反複交待,但淩子風卻認為,自己有托身的相助,完成任務應該不成問題。
然而,這些天來,盡管他們做了很多的努力,卻一直沒有得到藥販子們承諾過的名貴藥材。
現在看來,林娜依的提醒,還真不是沒有道理的。
而且,淩子風從林娜依那裏得到了消息,小媚那邊倒是進展很順利,包括名貴藥材在內的采購清單,已經完成過半了,超過了總體安排進度。
淩子風非常清楚。當初盡管比賽進了前三名,按規定可以當跑貨經理,但是,當時就有人提出異議,說淩子風沒有經驗,恐怕很難完成采購任務。正是林娜依力保,才沒有壞了公司的例行機製,當讓他當上了這個跑貨經理。
眼下,如果名貴藥材的采購不能完成,就正好給了那些本來就有意見的人口實。這種情況,如果真的出現,那不僅僅是顏麵盡掃,還會給公司帶來嚴重損失。
這不,上午林娜依還打電話過來,說:“公司那邊已經問采購進度了,如果實在不行,是否需要派個有經驗的人,協助你工作?”
從她的口氣中,淩子風聽得出來,是關心他。
不過,淩子風覺得這頭炮不能打啞了,所以,就婉拒了林娜依的好心。
“林總,你放心,我一定保質保量地完成任務。”
然而,這一通統計下來,淩子風還真是像漏了底的茶壺,有些底氣不足了。
“丫丫的,這是逼老子使絕活嗎?”就在淩子風感覺自己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時,托身跳了出來。
“噗,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有絕活沒露?”
淩子風這回沒有太相信托身,感覺他是在吹大牛。
托身看淩子風不信他,就有些生氣了,直嚷嚷道:“你還就別不信。我再送你一句話,我爺爺淩蒼天整天掛在嘴上的話:在江湖上混,講的就是個‘義’字。義字開路,萬般難事,都會迎刃而解。”
“怎麼個‘義’法?”
“義字,就是心放在刀尖上,出血!把好處讓給別人,然後,別人服了你,就沒有辦不了的事情。”
“呃,我明白了,你是讓我放血。指的是那堆銀行卡吧。”
“呃,就是那錢。就看你小子舍得不舍得了。”
“噗,我去!那本來就不是我的錢,有什麼舍得不舍得的。”
“那行,今晚就發貼子,把那些藥販子都請到一起,用他們自己的錢,買他們的心。”
因為那些銀行卡的事情,淩子風沒有告訴過阿帥,所以,請藥販子吃飯的事,也就瞞著他。為了防止他發現什麼,淩子風幹脆把他派到省城去,聯係運貨回京城的車皮去。
淩子風已經知道,那些藥販子背後也打點過阿帥了。有了油水進口袋的他,這陣子工作熱情高漲,一聽進省城,就美滋滋地走了。
當天晚上,在吉河最高檔的飯店“東北大炕”,淩子風擺了一個超級大桌。
等到近三十人都到齊後,淩子風讓服務員上的第一道菜,就是二十六個信封。信封裏,裝著之前藥販子們送給淩子風的銀行卡,還有一封感謝信。
“各位老哥哥、老姐姐。”藥販子有男有女,淩子風一通哥、姐,就全殺了。“我來吉河跑貨,也有半個多月了。承蒙大家關照,各項任務地進展有序,所以,今天備下薄宴,感謝大家這些天來的幫助和支持。”
當服務員把盤子裏的信封,按照上麵的名字,一一分給藥販子們後,大家都瞪大了眼睛。
那些根本沒有署名的銀行卡,一一準確無誤地分到原先主人的手裏。就憑這一點,藥販子們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家應該都拿到我寫的感謝信。沒有別的意思,之前收下大家的心意,是擔心那時候拒絕,會讓大家感覺小弟我心不誠,影響合作。現在,基本藥材的采購,已經接近尾聲了,所以,小弟就把這本來就不該給我的東西,還給大家。”
“想必這段時間大家與我接觸多了,已經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小弟我出生在經商世家,祖父淩蒼天,當年曾是數度入選福布斯財富榜的。雖然家道敗落了,但是,做生意的規矩,小弟還是銘記在心,時刻不敢忘懷。做生意,先做人,這一路,大家幫襯著我,我怎麼還能好意思拿大家的好處?不是我的東西,一分錢也我不要!我要的,是和大家一起做生意的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