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還在失望之時,銀行那邊,已經把第二張卡信息報過來了:“第二張卡尾號4702的卡,是五年前辦的,帳戶是一個叫淩子風的男性。這張卡,在半年左右的時間裏,先後存入了五千多萬元的,之後,轉為五年定期,就一直沒有動過。現在,這張卡連本帶息,總共是六千一百六十二萬三千八百六十一元五角零分,本月26日定存到期。”
“這麼多錢,居然是淩子風的?”這樣的結果,顯然是大大出乎了樊梨花的意料。不過,從這一結果,也就不難理解柳鳳姿的著急了。這筆巨款,她這麼隨身帶著,萬一落入他人之手,自然是不堪設想。“可是,為什麼淩子風的卡,會在柳鳳姿的行李中出現?”
“趕快把東西複原了,你帶下去交給那個女的。”樊梨花來不及細想,快速把卡及外麵的翻蓋都恢複原狀,並小心地把衣物也按原有順序歸位,然後,把整個箱子底部,都用布擦了一下,以消除剛才自己操作的痕跡。“記住,一定不能讓她們知道,我在這裏。”
看到樊梨花從派出所後門出去了,所長把那個一直在接待柳鳳姿的民警叫上來,讓他把行李還給她。
柳鳳姿看到行李箱失而複得,情緒很激動,兩行眼淚,就流了下來。她趕緊把箱子抱在懷裏,就像是母親見到失散的孩子般。
拿到了行李,柳鳳姿顧不上身體不適,急忙跑到銀行,一通忙碌下來,確定沒有出什麼問題,才跟著淩子風到了一家賓館住下。
這時候,她的心思,又重新回到了淩子風逃學的事情上來。
那張銀行卡,放在了茶幾上。
柳鳳姿表情很輕鬆,好象是一副重擔挑了很長時間,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你不是說想賺錢嗎?這張卡是你的,裏麵有六千一百萬,後天就是定存到期的時間。”
“六千一百萬?鳳姿姐,你不是剛才摔傻了吧。”淩子風以為柳鳳姿是在開玩笑,更擔心剛才從出租車下來時,把腦子給摔壞了。
“你看看,這是剛我在銀行自動取款機上查詢時,拍的照片。”柳鳳姿把手機遞給淩子風,因為不放心,她還拍了照片取證。這筆巨款,這五年來,一直讓她吃不好睡不穩,做夢都怕存在銀行裏的這筆錢飛了。
淩子風接過一看,還真是有那麼多錢,而且帳戶上顯示的名字,正是自己。
“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多錢啊?”
“唉,你從京都回來時,帳上的錢,要比這,還要多一倍。隻是讓你給敗了。現在可以告訴你了,這錢,不正是當年我從你手裏騙走的嗎?難道你忘了。我可是一筆筆都記在帳本上,生怕以後說不清,讓別人真認為我柳鳳姿是個貪財的壞女人。”
“可是,我----”淩子風突然語塞了起來。這時候,托身已經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他了。正是這個柳鳳姿,用自己的身體作為交換條件,把托身帳上的錢,都以各種理由一筆筆地轉走了,直至他身無分文。為此,空著兩手被趕出門的托身,還把柳鳳姿家的祖宗八代,都一一問候了。
“唉,過去的事情不提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柳鳳姿理了理她那柔順的黑發,衝淩子風笑了笑,“那時候,你還是個什麼都不懂,卻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的青春期逆反孩子。我也是沒有辦法,隻能出了那下下之策,目的,就是想保住剩下的淩家錢財。好了,現在你也長大了,還考上了燕清大學,我也可以把這錢,還給你了。姐以前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多原諒。”
看著因為重擔卸下而格外輕鬆的柳鳳姿,淩子風眼眶裏,已經飽含了熱淚。這時候,他才知道,什麼叫做人間大義,什麼叫做人間真情。一個女人,為了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的敗家少爺,竟然做出了如此之大的犧牲。
“鳳姿姐----”淩子風情不自禁地擁抱住了柳鳳姿,頭埋進她的胸口,聞著那熟悉的體香,就嗚咽了起來。
“好了,好了,不哭,子風不哭,子風是大男人了,不哭鼻子。”柳鳳姿輕輕拍著淩子風的後背,“要不,姐給你講講爺爺的故事吧。”
在柳鳳姿的心目中,淩蒼天絕對是個傳奇,也是她平生最佩服的人。而在淩子風的了解中,淩蒼天僅僅是托身眼裏一個慈祥的老人,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因此,這時候聽柳鳳姿講起淩蒼天的傳奇,心裏就開始有對這個自己未曾謀麵的長者,多了一份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