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的斜對麵,是個名叫金地的KTV娛樂中心,這會正燈火輝煌。
門口站著的一群妖豔女子,一看淩子風從門前走過去,就都一擁而來,把他圍在濃濃的香豔之中。
“我,我不會唱歌。”淩子風哪見過這陣勢,一下子就慌了手腳。
“不會唱歌有什麼關係啊。”一個看樣子是領頭的小姐幹脆把手圈到了淩子風的胳膊裏,“你是頭一回來金地吧,先進去坐唄,喝喝茶,聊聊天,不唱歌也沒關係,裏麵好玩的項目,多著呢。”
淩子風本想在大街上走走,吹吹涼風,清醒清醒頭腦,沒想卻惹上了這麼堆貨色。
“我真的不會唱歌。”淩子風口袋裏,還揣著那張六千多萬元的銀行卡呢,生怕一不小心被這群人給偷了,急忙分開人群,就要往外走。
“真的不會唱歌?”那拉著他胳膊的女人就笑了起來。她看起來年齡也不大,二十來歲,和淩子風應該差不多大小。“會玩骰子嗎?”
“骰子?”這時候,淩子風就想起自己在吉河時,和梅三弄賭大小的事情來。下意識中,他就點了一下頭。
他這一點頭,就壞事了。那幾個女的,就開始團團抱著他,把他往KTV裏麵擁,邊走還邊說:“裏麵正開莊呢,你也進去玩一會吧。”
淩子風不知道,這家KTV,其實是兩個功能,就是K歌加賭博。老板後台很硬,什麼都擺得平,所以,就在一至三層開K廳,四樓開賭場,公開賭博。
門口站著的那群小姐,是K廳陪客的所謂鑽模、車模,同時還兼著幫賭場拉客。不管什麼人,隻要拉一位,老板就給五十元小費。所以,她們才那麼賣力地跑到大街上拉人。
淩子風初到乍來,整個人被那幫小姐圍著,等同於被綁架到了電梯間,送到了四樓賭場。然後,就由兩位身強體壯的“服務生”,把“貴賓”迎進賭場裏麵。
重生到人世之後,淩子風進過的賭場,也就是梅三弄的吉安洗浴裏麵的賭場。當他一進走這家隱藏在K歌房之上的賭場之後,才知道,和這裏比,梅三弄的那賭場,簡直就是小作坊。這裏,才是真正佩得上“賭”字的地方。
從托身處,淩子風知道了一些賭場的潛規則。比如說,賭場一般都是“一寸亮”設置,即賭桌上燈光很亮,而周圍則光線別有用心地布置地很昏暗。這樣做的目的,其實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為賭場莊家出千提供方便。
大凡人都有一種心理傾向。當你處於一個明暗特別明顯的地方時,通常你的注意力,會集中在那個明亮之處。更何況,那是關係著整個賭局輸贏之處。而很少有人想到,決定籌碼大小的,不是在那明亮之處,也不在那大庭廣眾之下,而是在那人為造就的昏暗之中。
上帝之手,和魔鬼之手,有一個共同的愛好,那就是始終讓你對它充滿神秘之感。而創造這種神秘的,從來不隻是一種光明或者一種黑暗,而是是光明與黑暗之間的默契之處。
然而,這個賭場,卻是整個賭場,都是燈光明亮。如果不是中間那張碩大的賭桌存在,你還會以為這是個聚會場所,而非賭場。
在這間大約在二百平方的房間裏,周圍放置了很多水果茶點,還有一些桌椅。看樣子,在這個地方,你可以隨意享用美味的點心,還可以閑坐交友。但是,那些給賭徒們用來休息的地方,隻坐著幾個唉聲歎氣的人。
淩子風掃了一眼整個賭場,這裏大約有百十個人,全都圍著那長十多米寬三米多的賭桌,一個勁地在或“大”或“小”的呐喊著。一個穿著比基尼的高挑個美女,站在賭桌上,扭動著她那魔鬼身姿,不斷地桌上走動著。她的手上,拿著一根棍子,極其嫻熟地派發著籌碼。
那美女一邊忙碌著,一邊還不忘向賭徒們拋送媚眼和香吻,不時引發男人們興奮的尖叫聲。她那精心設計的服裝,根本罩不住熟透了的肉體,甚至有幾根細黑的毛發,還在賭徒們呼出的熱氣中飄揚著----
這個賭場沒有莊,投擲骰子的,是一台機器。對賭的,都是分散的賭徒,設局的人,每次從中抽取二個點的頭,餘下的就是押贏的人按所押籌碼比例分成。因此,這裏的設備,也比一般的賭場要先進得多,引進了很多電子控製的東西。如投注,分紅,都有電子控製設備,快趕上澳門的賭場了。
看到這個局,淩子風似乎就明白了,賭場之所以弄得如此明亮,是因為根本沒有莊的賭局,不需要設防。然而,沒出幾分鍾,淩子風就發現了一些問題。在那些貌似各自為戰的賭徒中,其實有很多個大小團夥,他們在誘碼上,下足了功夫,引導著散戶們的籌碼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