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知行的動作很快,周二下午,他就帶著人主動找上門來了。這時候,離鶴祥公司接到翔雲控股舉牌鶴祥股份的通知,才一整天的時間。
跟隨費知行前往鶴祥股份的,除了他的四個保鏢之外,還有另外三個人。三個他準備安排到鶴祥股份工作的人。看樣子,這一係列的變化,他都是早早就有對策準備了。
對手找上門來了,而且上門的理由充分合理,所以,鶴祥公司根本無法回避。作為鶴祥股份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徐裏建,隻能也帶著他的團隊,與費知行等人會麵。事實上,就憑費知行這個翔雲控股董事會主席的身份,到鶴祥股份這樣的公司來,徐裏建也得出來迎接。畢竟,這是一隻會吃人的資本大鱷,一尊令人仰望的金融大神。
會議室的氣氛,從雙方一坐下,就充滿了火藥味。
“費總,你是大忙人,還親自到鶴祥來啊。”徐裏建想客套一下,緩和一下氣氛。
但是,費知行顯然不太買帳。他手一抬,就打斷了徐裏建的話,慢慢地說道:“我為什麼來,徐總應該很清楚吧。”
坐在這種談判桌上,費知行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做怎麼樣說,才能將對手的心誌攪亂,讓對手跟著自己的節奏走。現在,他就在按照既定計劃,一步步地實施著。
因為前天收盤前,翔雲控股就向交易所遞交了舉牌申請。所以,前天稍晚些的時間,鶴祥股份就因重大事項未公布,進入了為期一周的停牌。
這個時候,對局雙方手中所持的股數,都以前天收盤時為準。所以,費知行對自己能夠拿下鶴祥股份三個的董事會席會,已經胸有成竹。所以,他今天是來施加壓力,意圖為下一步進入管理高層造勢。
三個席位,仍是少數派,因此,對公司各項戰略戰術決策,影響都不大。但是,如果這三個人中,有兩個能夠進入管理層,那就不一樣了。費知行相信,按照這樣的節奏,控股鶴祥股份,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股票上的虧損,他必須要在實體企業中找補回來。
“可是,我們剛剛接到交易所的通知,監管部門的正式函,都還沒收到呢。”徐裏建被費知行這麼一回,就有些語塞了,悶了半天,才解釋道。
正如費知行所料的那樣,徐裏建在他麵前,明顯自矮一頭。這樣的不對等心理狀態,對費知行非常有利。
“你說的這個情況,我當然知道。這不,以後,我也是鶴祥的股東了,所以,過來看看。你不要緊張啊。”費知行一提“緊張”這倆字,徐裏建還真緊張了。額頭的汗,都開始冒出來。
徐裏建是業務骨幹出身,做生意還行,但要談到這明爭暗鬥的事,當然連費知行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坐他身邊的,就是林娜依。她暗暗地踢了一腳徐裏建,提醒他振作起來。但徐裏建讓她這麼一踢,還以為林娜依有話要說,趕緊就說道:“這樣啊,既然費總親自來了,那就請我們公司的副總經理林娜依,給你們就公司的經營狀況,作個簡要彙報吧。”
“林娜依?哦,資深美女呐。”費知行看了一眼同樣是窘態明顯的林娜依,開心地笑了起來。他特意用上一個中年婦女特別敏感的詞“資深美女”,意喻她已經過時了。他的用意非常明顯,就是鋒芒畢露,殺一殺鶴祥公司管理層的氣勢,為下一步的計劃作準備。“林總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在鶴祥工作了二十多年了吧。不知道,有個問題能不能問一下,你在鶴祥的年薪是多少?”
林娜依的年薪不用問,鶴祥股份的“高層治理”一欄裏,明明白白地寫著,二十八萬一年。但是,費知行還是明知故問。
“林總的年薪是二十八萬。”林娜依還沒回答,站在費知行身後的一個隨從,就替她答了。這明顯是設計好的雙簧,費知行總是這樣,習慣於把一切都掌控在手心裏。
“二十八萬,不可能吧。怎麼這麼少?我們公司的主管級別,好象也三十萬出頭吧。林總可是個人才呐,怎麼才這麼一點。對不起啊,那我就不往下問了----”費知行笑得更開心了。
一開始讓徐裏建抬上桌麵,林娜依還真緊張了一下。但是,費知行還真把矛頭直接就指向了自己,她聽出了玄外之音,倒一下子就鎮定下來了。
“感謝費總對娜依的關心----”林娜依正欲反詰,沒想到這時候,公司辦公室主任匆忙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張傳真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