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紫霞道長是皮厚之人,他的臉皮之厚,遠遠超過了奶娘的預料。都聽到奶娘說出這麼嗆人的話了,他卻還在笑著問道:“我是問夫人有沒有拉出什麼異常的東西出來?”
“我呸,我家老板娘好好的,難不成還能拉屎拉出個兒子來。”奶娘朝著紫霞道長就“呸”了一聲之後,她的話就衝著費吾去了,暗指這老道在這裏胡攪蠻纏,你也不幫奶娘說句圓場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關心夫人的身體。我略懂點醫術,在醫院裏的時候,就看出夫人身體有重大的隱患,所以才問這麼多。”紫霞道長看出奶娘有些生氣了,忙解釋道。
紫霞道長不解釋還好,奶娘嘴快,說不定還真會說出什麼實情來。畢竟那腥臭之物,讓她到現在還感覺到惡心無比。而且,剛才未過門的姑爺和老板娘兩個人在房間裏似乎幹那事,讓她這會心裏頭還癢癢的,有很多話想和別人說。但是,現在聽這老道說出這番話,她就想起姑爺說有人要害老板娘,心裏立馬就多了一個心眼。
“會不會就是這個老道成心要害老板娘?”奶娘想到這裏,就不再多說什麼,手往房間裏麵衛生間一指:“都拉那裏麵去了,臭得要死,你要找什麼,自己去找吧。”
沒想到,奶娘這麼一說,紫霞道長還真就一下子就衝了過去。
奶娘一看紫霞道長這動靜,嘴裏念了一聲“我的娘”,抓緊趁這個空當跑了。她得給老板娘及姑爺、小姐通個風報個信去,這老道看來是來者不善。
等到紫霞道長發現那衛生間的馬桶裏什麼都沒有後,奶娘已經不知道去向了。
“走,去看看你媽去。”紫霞道長不由分說,拉上費吾就要去找許清芳。
“可是----奶娘說,我媽已經睡覺了。師父,你不知道,我媽睡了從來不讓人打擾,她脾氣不好,會罵人的。”費吾卻不想去。一是母親剛才在醫院發生那麼大的事情,自己都不在她身邊,指不定她有多生氣了;二是許清芳的脾氣確實不好,睡眠也不踏實,如果有人吵醒她,肯定會遭一頓臭罵。
“去吧,我有在,你媽不會說什麼的。”但紫霞道長今晚上要是見不著許清芳,恐怕這一夜也甭想合眼了。一方麵是怕她搞不好正病發著,不願意見人,所以讓奶娘在這裏擋人。否則她也沒有道理換房間。另一方麵,如果許甭芳如果真的是遇到什麼高人解了他的符和那盎蟲之毒,那他更要去看一看,從她的症狀上,或許可以發現那個解毒之人,是不是自己正在苦心追查的對手——心佛係的人。
紫霞道長知道,自己給許清芳下的喚醒符,也不過就是平常的修真符,心佛係裏的殘餘中,能解那符的和毒的不下十來個。不說齊浩天,就是瘋和尚、樊梨花、柳淑君等人,都可以輕易解開,但是,即便是解開了,在手法上肯定會留下心佛係心法的痕跡。
拗不過紫霞道長的勁,費吾隻得老老實實帶他去找母親。
因為得到了奶娘的消息,原本還坐著和淩子風及女兒聊著天的許清芳趕緊就熄燈睡下了。而淩子風和費菲菲則躲到了隔壁的房間裏,奶娘也因為怕再見那老道,悄悄地躲回自己的房間裏去了。
由於淩子風和費菲菲走得匆忙,竟忘了把許清芳的房門從外麵給鎖上,因此費吾倒是毫不費力地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
或許是因為體內毒盎被排出的喜悅,許清芳在假裝從睡夢中被兒子吵醒來,竟忘了自己一向會在這種情況下罵人的事來。這也讓一向多疑的紫霞道長事後細細回味時,心中產生了一個深深的疑問。
不過,好在許清芳已經知道自己在去醫院再回來的路上被人陷害,而且還知道這個人很厲害,連神醫之後的柳小君都害怕他,所以,她就已經猜出這個人必定是晴川一樹和紫霞道長中的一個。
而從剛才奶娘傳回來的話中,許清芳大致能夠斷定,那個欲置自己於死地的人,就是這個自己兒子剛認了師父不久的妖道。所以,對紫霞道長的盤問,她就依照著淩子風的吩咐,回答得滴水不漏。
當紫霞道長提出要給自己把脈的時候,許清芳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出去。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任何反常行為,很可能都會引起這老道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