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兮正在禦花園裏陪宣於尚賢散步,這些天,她父皇為了江南之事憂心成疾,近日才好些,派出的官員到現在也沒查出個頭緒來,怕不是查不出而是不敢查不能查,查就一堆人阻著,官官相互,自古如此啊,兩人正閑聊一些趣事,直到有人來報附馬和楊統領打起來了,宣於尚賢重重的咳一聲,這小子,怎麼還似個孩子似的一言不合就和人大打出手,學個大人樣好好說話不會?讓他的臉往哪擱,淵兮該怎麼自處,護得狠了有人說,不護又做不到,讓那待衛下去後,宣於尚賢看看淵兮,淵兮有點尷尬的回避著他的目光,楊鵬那天對自己說了婚事後,自己就想過要不要告訴她,還沒等尋到個合適的時機,這倒好,也不知誰嘴溜先說給她聽了
[兮兒看看,他這般脾氣可不是父皇壓製他,放到哪裏都難以收斂,這裏是京城,不是邊關,禁軍那裏不呆也罷,兮兒替他尋個去處?]
淵兮笑笑,她知道當初父皇放安於塵進禁軍不過是試探,邊西軍中所傳安家軍一事讓父皇頗為顧忌,他想知道安於塵是否真的有收攏人心的心思,這一試,倒試出個二百五來,不僅大事不成,小錯常犯,不是衝人發發火就是打打架,連自己手下的副將名字也叫不全,這般人如果能聚人心,那倒真是怪事了
[全憑父皇安排]淵兮順從的答道,父皇,應該想好了吧
[江南水患一事,查來查去也是在表麵上做文章,讓他去,他初涉官場,無所顧忌,這樣才能真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淵兮略停住,讓她去滲合這個事?還真是意料之外,難事
安於塵聽說讓她領江南巡查使去督辦水患一案,一時想到的詞也隻有不倫不類了,姐姐的婚事淵兮一翻長說讓她無言以對,姐姐和楊鵬若真是兩相情悅,為什麼從沒聽她提起過
回安府之前夕拾找到她,讓她帶話給莫念陌,答應她的事,該做了,安於塵莫名其妙,莫念陌答應夕拾什麼事了?不禁想到當初自己玩笑般的心思,莫非讓她娶她?荒唐
安霓裳麵對安於塵溫和的詢問,隻能笑笑以對,自己的歸宿而已,自己本不喜,何來向你報喜一說
[姐姐不願意?若真是如此,那塵兒說什麼也會保你周全的]
[不,沒有不願意,女子這一生,楊鵬那樣的歸宿已是外人眼中極好的了,塵兒多慮了]
安霓裳見她一臉急情的要站起來,溫言阻住了她,沒什麼願意不願意,若真說願意,這天下,怕也隻有一人能讓我說這兩個字了
隻是一場歸宿嗎?沒有他說的兩情相悅?難怪,從你臉上看不到應有的欣喜與羞澀,甚至,有看到苦澀,什麼是不能說的,讓你這般隱忍
[姐姐,那是誰?]安於塵看到了從大哥房裏出來的男子,從未見過,不由得有點好奇,安霓裳轉過去瞧了一眼
[你與爹爹常年不在家,確是不知道的,哥哥一直在與人做生意,那些人,都是他生意上的夥伴,平常不怎麼進出我們家,最近不知道為何來得挺多]
安於塵一愣,大哥做生意?自己從來沒聽說過,他那般弱的體質出門都難,怎麼做生意
[如果要外出的事宜,都是安叔帶人在跑]
安霓裳及時的補了一句,安於塵點點頭,眯著眼看那個神色匆匆的中年男子,若有所思
[我於明日啟程去江南,姐姐的婚宴塵兒剛好趕回來,到時送姐姐一份厚禮]
安霓裳沒再說什麼,低下頭去不語
見過莫念陌已全然好了,她似早已知宮中之事,安於塵也沒多問,隻是傳了夕拾讓她傳的話,莫念陌似是想了很久才說,等她從江南回來,自己有事讓她做,啊,玉佩之約,終於要來了麼,什麼事這麼重要,還真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