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慕容賀的話，李長生看向他，麵上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們慕容家給了我這樣一匹馬，還想讓我給你們爭光輝？”
慕容賀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
慕容世家其餘的子弟，騎得自然都是自己平日裏最得意的坐騎，都是千裏挑一的好馬，而李長生顯然沒有這個待遇了，慕容世家的駿馬大多數都是私人財產，分給李長生的雖然也算是一匹駿馬，不過早就老邁了。
也算是他們知道這其中的關節，沒有故意為了讓李長生出醜而給了他一匹拉車的駑馬，否則這丟的可就是慕容世家的臉麵了。
慕容賀城府極深，麵對李長生話語中淡淡的嘲諷，臉上隻是閃過一絲尷尬之色，隨即就消失不見，反而壓低了聲音道：
“李長生，你可知道，為了你的事情，我二叔慕容飛現在可是焦頭爛額。我不求你在碧羅宴上大放光彩，隻要能在馬術上勝過東方世家，就算是給慕容世家爭得了臉麵。我也會在諸多長老麵前言明你的功勞，二叔就會好過的多，如何？”
李長生聞言，看了慕容賀一眼，沒有說話。
實則慕容賀所言的也是實情，那些故意傳播消息的人，本意隻是打擊一下慕容飛罷了，卻沒有料到這個消息會引發如此大的動靜，李長生直接淪為了三江郡城的笑柄，連帶著慕容飛也頗為被動，若不是碧羅宴在即，早就有人借題發揮了。
到時候碧羅宴結束，若是李長生沒有為慕容世家爭得什麼臉麵，恐怕慕容飛就會被幾個兄弟聯合逼迫，甚至可能大權旁落。
雖然李長生早就有所計劃，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但慕容飛的確是因為邀請他作為外援的緣故，承受了頗多壓力。
一念及此，李長生微微一歎，撫摸著胯下老駿馬的鬃毛，低聲說了一句：
“卻是要對不住你了。”
他縱然有不靠元力，就能大幅度刺激馬匹速度的秘法，但沒有元力作為支撐，消耗的就是馬匹的生命力。這匹老馬壽元本就不多，這一刺激之下，恐怕就離死不遠了。
老駿馬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長嘶一聲，雙眼中閃過一絲渴望。
自從它老去之後，淪為仆人到三江郡外出的代步工具，加上體力衰退的緣故，不知道多久沒有縱情奔馳了。
就是死，它也想最後在風中奔馳一次。
李長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哈哈一笑，“老驥伏櫪，誌在千裏！你既有此願，本座豈能不從？”
言罷，他輕輕一拍胯下老駿馬脖頸某處。
一旁的慕容賀看到李長生似乎是同意了，心中也升起一絲期待，向看看這個鄉下的少年，曾經的天才有什麼手段。
然後，他就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李長生輕輕一拍過後，像是激發了老馬體內某種潛藏的機能，老馬的雙眼中立刻布滿密密麻麻的血絲，看上去如同血紅色的雙眸，鼻孔中喘出的粗氣甚至傳出如同老虎睡覺時一樣的聲音，仿佛老馬的腹部中正在響起滾滾悶雷。
“轟！”
李長生騎著老馬驟然加速，一瞬間就將七八個人遠遠甩在身後，因為速度太快，馬蹄揚起的煙塵還沒落下就被後來的煙塵再次掀了起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土黃色的煙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