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老媽她……”芊然感覺自己頭暈了一下，好沉重，幸好在她身旁的韓莫非扶了她一把。
“芊然，你別擔心，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你什麼時候回來？”李詩詩應該是在一個空曠的地方給她打電話，聲音都有了回音。
“我馬上回去。”芊然馬上說道。
不用芊然跟他講，韓莫非已經很自覺拿出手機，給他的助手打電話，要他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想辦法弄兩張返回T市的飛機票。
剛講完電話，對上芊然濕漉漉的眼睛，韓莫非歎了一口氣，道：“你先去回房間收拾一下，我在外麵等你。”
“好！”芊然說完，走了三步，又回過頭說道：“謝謝你，韓老師，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一直在幫我。”
“那又怎樣？”韓莫非隔得有點遠，芊然看不真切，或許是她眼裏蒙了霧氣，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吧。
芊然走進房間，很快打包好行李出來，韓莫非就順手把她手上行李拿在手上，見她要說什麼，他直接堵了一句，“已經訂好了九點回去的票，兩個小時就到了。”
“謝……”芊然正想說聲謝謝，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居然是他？
芊然隔了許久都沒有接聽電話，韓莫非側目看到熟悉的名字，又正視著前方，似乎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喂……”芊然隻說了一個字。
對方已經沒有耐心等她說話，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現在還在花城？”
“是，正準備回去。”芊然望了韓莫非一眼，對方冷淡地應了一聲。
時間久到電梯叮地一聲都清晰入耳，芊然嚇得輕叫了聲，韓莫非見此，拉著她走進電梯。
“我現在要進電梯，等下估計信號不好。”所以她就先掛了，免得彼此都無話，這麼尷尬，她一點兒都不知道要說什麼緩解氣氛，尤其是現在心裏還有事。
“你媽現在在醫院，你應該知道了？”他在芊然準備掛掉的時候，又問道。
你媽？不是媽？看來這關係撇清得很徹底啊？！芊然在心裏冷笑了一聲，麵上仍然平淡如水。
“詩詩跟我說了，謝謝你的關心。”謝謝你這麼忙碌，還能惦記著我老媽。
不到幾秒，對方就掛了電話。
“既然在乎對方，為什麼還要對他說這種話？”韓莫非等電梯門開了，兩個人出去後，就問芊然。
“我們本來就是這種相處方式，換了其他的，他應該不適應了。”芊然無所謂地說道。心裏有沒有所謂，隻有她自己清楚了。
韓莫非深深地看了芊然一眼，沒有說什麼。兩道身影就在夜裏穿梭，誰都沒有再說話，一直持續到坐在飛機上。
韓莫非上了飛機，就是戴著耳罩，閉著眼睛睡覺。芊然盯著黑漆漆的窗外，摩挲著她的手機，不知道想些什麼。
“睡一下吧，現在擔心也沒有用。”韓莫非淡淡地開口，“而且，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盡量往好的方麵想。”
“我老媽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突然出現，一定是哪裏出問題了。人們不都說了，不病則已，一病就是重病。”芊然放下手機，雙手卻攪和在一起。
韓莫非這個時候才睜開眼睛，取消眼罩，點點頭道：“是啊，你媽應該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的，不然也不會突然暈倒。”
“你媽才得不治之症！”芊然氣哼哼的說完，才覺得不對勁，看了眼韓莫非，麵無表情的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這才是問題，平常都是笑嘻嘻的人。
“對不起，因為你說我老媽，我才會……”芊然剛解釋到一半，就被韓莫非打斷，“我知道，既然你都不相信你媽會有大問題，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她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被韓莫非這麼一開解，芊然的心情還真的變好了，她瞄了眼窗外，也閉上眼睛開始淺眠，很快她就睡著。
等聽到均勻的呼吸聲，韓莫非卻睜開了眼睛，看到芊然已經安然入睡。他把毯子蓋在她身上，端詳了她良久，忍不住念叨了一句，睡了一個下午都沒有睡夠，現在又睡得像個豬一樣。
他看著窗外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卻比他來的時候，晴空萬裏，心情卻好了很多。或許是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人，讓他覺得分外安心。他閉著眼睛，也陷入安睡隊伍。
兩個人是被空姐甜美的聲音叫醒的，韓莫非很快就醒過來，芊然還眯著眼睛，抱著毯子，一副不願意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