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芸挽著江橫秋下了樓,故作輕鬆的同她說笑,江橫秋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一眼看出她的些異常,卻並不仔細詢問。
陸崢坐在沙發上看晨報,聽見二人下樓梯的動靜,抬了抬頭,金絲邊的眼睛滑落到鼻梁上,他擺手示意江橫秋坐過來。
“城南一號地競標時間定在下個月初,梁閔安那個老狐狸這次可是做足了準備,你千萬不能大意。”陸崢話還沒說兩句,陸芸芸撅著嘴不樂意了。
放開江橫秋的胳臂,坐到陸崢旁邊,撒嬌道:“爸爸,在家裏不許談公事,你給橫秋安排了那麼多的工作,他好不容易才抽出一點工夫陪人家一次,你還要占用時間。”
“好好,什麼都沒有我的寶貝女兒重要。”陸崢笑著揉了揉陸芸芸的頭,有女萬事足的模樣。
江橫秋適時的開口:“標書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梁氏那邊時刻都有人在盯著。”
陸崢點了點頭,又道:“梁氏在月末有一個成立二十五周年酒會,到時候你和芸芸代表我過去。”
一聽到酒會,陸芸芸來了興致,趴在陸崢的耳邊說:“我看中一件裙子,爸爸你買給我去參加酒會好不好?”
“讓橫秋陪你去買,怎麼,零用錢不夠了?”
“我就要你給我買嘛。”陸芸芸搖著他的手臂,頃刻間流露出小兒女的嬌憨。
陸崢為人冷厲,唯獨對這個獨生女恨不得寵到天上去,別說是一件衣服,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說不定也會托人找關係,以她的名字命名。
他拍了拍她的手,眉開眼笑的說:“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旁的江橫秋看著父女倆和樂融融的模樣,心中百感交集,自年初受了一場風寒,他家老爺子的身子就每況愈下,一日不如一日。
這些日子,他叨念著要見見未來兒媳婦,而陸芸芸則是以不喜歡醫院的環境為由一再推脫,江橫秋心中不悅,卻不好意思直接表明,他縱容她慣了,每每遇到分歧,總是無限度的包容她的任性。
陸芸芸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大小姐,太過不食人間煙火,常常讓江橫秋在這段感情裏疲憊不堪。
兩人出了陸家的門,陸芸芸一遍係著安全帶,一邊興衝衝的問:“我們今天去哪裏?”
“去看看我父親吧。”詢問的語氣中透著無奈。
陸芸芸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隻是臉上的喜悅黯淡了幾分,那表情瞬息即過,嬌豔動人的麵孔上又煥發出神彩。
她往主駕的位子上靠了靠,纖白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之上,盡可能的與他貼近,柔聲道:“等拿到了城南一號地的標,我就跟我爸說,讓我們訂婚好不好?”
對方的反應,並沒有如她想象中那般興奮,江橫秋半晌不語,拿下了踩在離合器上的腳,微微的歎了口氣:“芸芸,我父親身子欠安,我現在沒有心情考慮這些事情。”
“就是因為伯父身子不好,我們才要快些把事情定下來,萬一他……可是有三年的時間不能辦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