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區的人比較多,我們隨便抓了一個人,問了停車場和宿舍的位置。我直接回宿舍好了,這個點,大概什麼吃的早就沒了。分別前,我問身邊的女孩:“我們倆也算共過患難了。大家也都是法學院的。不如交個朋友。”此時,她正喘著氣,滿臉的疲憊,勉強扯了一個笑容。“你拿你的手機出來吧,我報一下我的電話號碼。”真巧,原來都是法學院的。我回撥手機上她的號碼。都留電話後,我們就分開了。我拿出手機看看時間,竟然已經兩點了。師兄午睡也應該醒了。但是,飯也應該冷了。
拿起手機,撥通了陳悅晨的電話。
“喂,師兄,是我。”
“你終於走回來了。你現在在哪裏?你現在一定像餓鬼投胎。我把飯拿給你。”他的聲音依然是給我大大咧咧的感覺,一如他本人。但現在裏麵帶有了一絲的迫切。
心裏泛起絲絲漣漪。我忽然不那麼害怕和抗拒這個新環境。也許c大是特別的,不像其他的大學,冷漠、勢利。或許我想多了?
“喂,怎麼不說話了?”
“哦。我現在在宿舍樓下。”
“你在那裏等著。我現在過去。掛了啊。”
我在宿舍樓下的大樹下等著他。不到5分鍾的時間,陳悅晨就來了。一看到他的身影,我就呆愣了,直直地看著他。
他行走在陽光下,陽光在他身上跳舞,麥色的肌膚閃耀著點點光澤。他大大的笑容足以讓陽光都失色。眼角微微向上上揚,看著我的大眼睛像是閃爍的星辰。他的笑不像其他人總是有所保留,而是純淨的,眼睛裏流露的出來的都是善意。像個大哥哥。一邊大步走,一邊大聲說著:“哎,梁茉。都說了讓我去找你的,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也不餓。你走到哪裏去了?路癡。”
“哎,怎麼不說話了?別這樣看著我,是不是覺得師兄我好帥?拿著,你的飯。”他走到我麵前,把飯塞到我手裏。
瞬間,我覺得我臉上的熱度驟升。連忙低下頭。
“謝謝你,師兄!”我一字一字地認真說。手裏的飯可以感覺到還是熱著的。這樣的熱度從手掌流進了我的心。從小到大,除了爸爸和媽咪之外,沒有誰對我這麼好過。
“沒啦。小事。我說,你就不能有點方向感嗎?我給你張c大地地圖吧。記住,宿舍這個方向就是北邊。你總記得你是哪裏走出來的吧?…。”他從包裏拿出一幅地圖給我,指指這裏,指著那裏,教我分清東南西北和看地圖。我在一旁,認真地聽著。
陽光順著樹葉之間的縫隙漏了下來,一點一點地,撒在我和他的身上。在斑駁的地麵上,我看到了我和他的影子。樹蔭外的世界是無比炎熱的,可裏麵確是涼快舒適的。在他旁邊,是舒適的感覺。
“梁茉,你以後就不要叫我師兄了,聽著生疏。換個稱呼吧?”他忽然說。
“哈?”,我楞了下,“陳哥怎麼樣?”
“好老,聽著像四五十歲的大叔。”
“陳叔?”
他佯裝發怒,瞪著我。“哎,這不更老了,像看門的保安。還有豪門管家。”
“大師兄?”
“認真點。”他又瞪了我一眼。
“我想不到了。那大家平時叫你什麼?”我無奈地看著他,沒有必要執著於一個稱呼吧。
“阿晨。”
這也太親密了吧,我還沒有跟他熟到這個地步。於是說,“就叫你全名,陳悅晨,你說好嗎?”
他想了想,說,“好吧,我接受了。也不錯。你趕緊上去吃飯吧。都2點多了,很餓了。下次出去拿好地圖。”然後往回走,向我揮了揮手。